我的家乡在江苏南通,这里是一个物产丰富得鱼米之乡但是这里的人们不爱山珍海味而是爱那普普通通的腌菜汤.一到有大雪的天气,我们家就爱喝腌菜汤。我们家乡有句老话“三天不吃腌菜汤,腿子骨里酥旺旺。”这也许就是对腌菜汤最好的评价了吧!不知是什么道理。是因为冬天买不到青菜,那也见不得除非是大雪三日,买菜的人出不了门,否则他们总还会上市买菜的。这大概只是一种习惯。一早起来,我只要看见外面由雪花在飘就知道了今天中午一定是吃腌菜汤。
腌菜是用青菜来腌的。我们那里的黄芽菜不是很多,所以青菜成为了主角,所以平常我们吃的都是青菜,炒青菜是我家乡的家常菜,刚入秋,青菜正肥。把一株株新鲜的青菜从地里拔出来,洗净晒尽水汽,下缸一层菜一层盐压实了,过个两个礼拜就可以吃了!
腌菜不仅可以烧汤还可以直接吃,腌了四五天的新腌菜最好吃了,不咸,细腻,嫩,脆,甜,难可比拟。
腌菜汤氏是腌菜切碎了煮成的。到了下雪的天气,腌菜已经腌的很咸了,而且已经发酸,腌菜汤的颜色是淡黄的。没有吃惯的人,是不容易引起食欲的。
在腌菜汤里加点茨菇,那就是腌菜茨菇汤。或者叫茨菇腌菜茨菇汤都可以。
我已经对茨菇产生了感情。每次去菜市场,我总是会买一点茨菇。家里人都不爱吃。所有的茨菇都被我给包了。
我很想喝一口家乡的腌菜茨菇汤。
我想念家乡的雪。
我家乡的第二个食物便是芦稷,也许大家不知道这个名字但是大家一定知道甜高粱吧!它是甜高粱的一个变种。在我生命的旅程中,我会近乎固执地长久着偏爱某些事物。偏爱,不仅仅因为该事物本身所具有的美好;偏爱,更多的是因为该事物与某些个特别的人,某些个特别的记忆有关,从而使我对它有了相当特殊的情感,比如:芦稷!
相信很多初次看到芦稷的人,会把它误当成高粱!也难怪,一来芦稷基本落脚生长在江海平原的乡野农村;二来它和高粱也实在太像了。芦稷和高粱都长着宽大的叶子,高高的茎杆,饱满的穗。不同的是,高粱的茎杆无法食用,而芦稷的茎杆却能食用,它的汁液有着和甘蔗一样的清甜美味。 "青衣",是我对芦稷的呢称,唤它"青衣"是因为它总是身披一身青色--绿绿的叶,翠翠的竿,青青的穗。只有等到秋后,穗才会由青转红。一般家里有孩子的人家,田里基本是看不到穗红的芦稷的,因为盼了许久的小眼睛早就瞄好了,只等穗一红,马上动手,甜了馋嘴,美了肚子。 对于芦稷的偏爱,除了美味,更来自两声我永远都无法忘却的呼唤!就因着这两声呼唤,芦稷成了我儿时记忆里永不枯败的"青衣",以最质朴的亲情和友情的角色出现,温暖着我的记忆,丰盈着我的生命
"王狗(家里人一直的称呼),田里的芦稷穗都开始红了,奶奶给你留着呢,这个星期别忘了和小凯一起回来啊!" 几乎每年到了芦稷成熟的时候,奶奶总会让人捎来口信,我们知道,奶奶想我们了!小凯是我的表哥,我和小凯是奶奶最记挂的两个不在身边在城里的孩子。 对于儿时的我们,奶奶所在的乡下老家,是最温暖的去处,那是我们可以*自在做一个真正小孩的安乐窝。因为有了奶奶的庇护,我和表哥可以尽情做我们想做的事,而对我要求甚严却又无比孝顺的父亲,面对奶奶对我不讲原则的"宠",只能无可奈何。所以小时候的我,最盼的不是去公园游乐场,而是去那个有奶奶在的充满生机和快乐的老家! 每次我们回去,远远就能望见奶奶在路口候着的身影,而我和表哥,总会迫不及待地甩脱父母,一路欢呼雀跃着边喊边向奶奶奔去。而一脸慈蔼的奶奶总会一边大声唤着我们的乳名,一边张开双臂等着我们像小鸟一样扑进她的怀里。然后她会开心着下田,摘瓜摘果砍芦稷。打小我就很少吃零食,因为在我眼里,那些干巴巴的饼干点心,哪及得上奶奶种的芦稷啊甜瓜啊这些东西好吃!看,那竹竿一样的芦稷,被奶奶一节节切好,剥去了裹在上面的叶层,整整齐齐着放到我们这两个馋嘴的小家伙面前。用牙轻轻撕下芦稷的表皮,奶奶总会不忘在一旁叮咛:小心手啊,别让芦稷皮给割着!去得表皮,喀嚓咬一口翠玉一般的芦稷,边嚼边品着清甜的滋味。那时我一直没有忘记奶奶说的话:“你要分一些给你的小伙伴们啊! 我热爱自然,喜爱土生土长原生态的一切,以及有了好东西,喜欢和别人分享的个性,绝对来自那时奶奶对我的影响。
我爱家乡的食物,更爱我对家乡的那一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