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就被老妈的河东狮吼给吼醒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走,奶奶来电话了!快轮到我们做年糕了!”
我和老妈风风火火地来到年糕加工坊,眼前的景象用“壮观”来形容真是一点都不为过。做年糕的婶婶伯伯们排起了足有十米的长龙。他们的脚边各自摆放着一到两个箩筐,里面装满了白白胖胖湿漉漉的米粒儿,像一个个渴足了奶的小胖娃,挺着大肚皮,打着鼾,沉静在香甜的睡梦中。
大约等了半小时,就轮到我们了。第一道工序是磨粉。只见奶奶和妈妈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装满大米的箩筐抬到了磨粉机的入口处,再在出口处放了一个像大圆桌那么大的簸箕。转眼功夫,大米变成了米粉,像瀑布一样直泻到簸箕里,形成一座座好似皑皑白雪覆盖的小山丘。我忙不迭地伸手将它们抚平,哇!热乎乎软绵绵的,霎时,一股暖流席卷了我的每个细胞。
第二道工序是蒸。只见师傅把磨好的粉倒进蒸笼里,几分钟后,蒸笼就好像变成了一个个大烟囱,扬起一缕缕的白烟,融合着一股股淡淡的米香,袅袅地飘散开去。我情不自禁地咂吧起嘴来。
蒸了约十分钟,就到了第三道工序:捣。师傅虽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可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他轻而易举地把一桶桶蒸好的面粉一股脑儿地往大铁桶里倒,另一位大伯拿起长木棍,把白花花的面粉统统往右下角正方形的洞口赶。这阵势,仿佛赶鸭子下水一般热闹。
经过一米来长的管道输送之后,就来到第四道工序。刚刚还不成块的面粉就像整容了一样,脱胎换骨,变成了白白嫩嫩的圆柱体源源不断地从管道里流泻出来,像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看得我目瞪口呆。
这时,第五道工序的老奶奶忙活开了。她右手持刀,左手握糕,一刀一刀,快、准、狠地切下去。小溪被截流了,分成了一段段一尺来长的白绸缎,打着闪。老奶奶还不时地用刀在旁边的水桶里沾下水,以防粘连。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没有一点迟疑和停顿。
第六道工序,该我上场了。我眼疾手快地把老奶奶切下的“白绸缎”一节节整齐有序地摆放在竹扁上冷却、晾干。
品着香香甜甜糯糯的年糕,看着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人们,我在感受做年糕带来的新鲜感的同时,也感受着劳动带来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