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李笠翁在谈生活的情趣时有关于鸟的一段是这么说的:鸟声之可爱者,不在人之坐时,而偏在睡时。鸟音宜晓听,人皆知之。晓则是人未起,即有起者,数亦寥寥,鸟无防患之心,自...
李笠翁在谈生活的情趣时有关于鸟的一段是这么说的:鸟声之可爱者,不在人之坐时,而偏在睡时。鸟音宜晓听,人皆知之。晓则是人未起,即有起者,数亦寥寥,鸟无防患之心,自能毕行其能事。且扪舌一夜,技痒于心,至此皆思调弄,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者是也,此其独宜于晓也。
看过这段话不久,我也弄了只鸟来,想尝试一下于似醒非醒之时被鸟鸣惊起的味道。可惜的是,几天下来都是我叫她起床,闹钟于我依旧是闹钟而不是摆设,渴望它成为摆设的心不无遗憾。
遗憾之于仍旧要每日给她打扫庭院洗碗做饭,或许是我感动了她,也很有可能只是和我混熟了而已,最近这两天却都是她叫醒我的,然而并无想象中的美妙。平常懒惰惯了的我很不习惯那么早就起床,而她却是:责无旁贷,唯叫是从。于是每天早晨便成了我这一天中最难熬的时刻。
果然如此,我却依旧爱上了她的叫声,即使百般的不情愿,我仍会在她鸣叫的余声里起床。渐渐地,我发现,绣儿(她的名字)于我,不再是曾经向往的叫声美妙的闹钟,也不是时人口中的宠物,而只是朋友,是在对自我人生漫漫追索中偶然遇上或强行拉住的朋友。
在家的时候,不论是在书房看书,还是去妈妈的卧房看电视,或是在院子里玩耍,甚至她要到外面晒太阳,我们总是相互陪伴。本来,她是有个鸟伴的,但后来走了,现在只剩下我。我不怕她戏称我为鸟人,只要她愿意。
她在笼中不停的穿梭,从食杯到水果叉,再到饮水杯,再到活虫杯,总之,她用自己的脚攀沿着一根根束缚她的条条框框,四面墙壁阻止不了她的努力,因为她看的到外面的天空,即使罩上笼布,她依旧在里面坚强的歌唱,那声音是她对委屈的反抗。她似乎明白却从不懊恼,她晓得有那么一天,她会在高空飞翔。
看着她,我明白,笼子是她暂时的家,却永远代替不了她一生的归宿。因而,终究有一天,我会放了她。同时,我也惭愧着,毕竟是我对不起这位朋友,是我在她的旅途中强行拽住了她,她原本多半没打算羁留于此。然而现在,我却只想她陪着我,或许这是每个养鸟人的心情,也或者这是每一种生物在生命的历程中必然承受的束缚,正如我喂她面包虫时所看到的一种生命对另一种生命的残忍。
不论是因了什么,也不论是为了什么,在这生命中短暂的一段旅程里,我会和我的绣儿相依相伴,各自体味各自的沉默寂寥,彼此鼓励着对笼外的向往。我们都坚信,终有一天,彼此会在*的天空里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