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战国时期,神农在一次煎药的疏忽一瞬中,让一片绿叶给跌进了药水中,尔后在他试药时,煎出的药味竟出奇地香芬,于是茶就这样诞生了。
儿时的我却不懂茶,在小院的篱笆墙上涂写画画,竟神奇地画出了一套别扭的茶具,用泥土在茶杯上点缀出些色彩,居然看上去就是一杯正散发着热气的茶水。
长大些后,我时常会躲在客厅的某个角落,探头探脑地看着祖母将那些不整齐的叶子放到茶壶中,用清水洗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竟是用她清晨在田地里接的露水煎茶的。
有时她会向我招手,示意我同她坐在一起,在氤氲中,清香散发出来,牵着我的鼻子,在朦胧的雾气中将我的神识带得越来越远,似乎能够飘到天涯海角,但那缕清香依旧不曾散去。
缠绵在梦中般的,很远很远……
祖母娴熟地操作,待她将那用小瓷杯装的茶交给我时,我早已迫不及待,那是很多次的第一次,我猝不及防地被茶水烫伤,憋红的小脸忒像一个红透的柿子。
每到这时,祖母便会露出一抹笑,即使她已银发满头,但在茶香的熏陶中,竟也看出了几分少女的轮廓。
“真是笨丫头,茶是用品的。”
可就是在这之后,我便长了记性,不再喝刚出炉的烫茶水了,然而温热的茶水,却并没有烫茶那般香醇,反倒是像苦胆一般,让人难以下咽。
我对茶确是无趣,但对于中国南方的茶,我当真赞扬过几番。
当时在书中读到了“松花酿酒,春水煎茶”,这大概说的就是云南那边的风俗罢,云南是中国的产茶大省,我不能说出那里到底有多少梯田,到底有多少品种是茶叶,更不能用这干瘪的文字来描述,我只知道在那广袤的梯田上,有数不清的农民在劳作。
他们踏着清晨未蒸发的露水,在一片青绿中掠过,似乎一阵风,却又并不是,因为他们在掠过这茶叶丛的片刻,也顺带顺走了茶树枝头的茶叶,清芬在四周飘荡,从他们装茶的篓子里飘出来,似乎飘到我的鼻子里,又似乎早已遍布中华大地!
茶香牵着我,从上古时期到现在,不晓得经过几个年头,度过几个春秋,也许是千年,也许是一瞬间,但不管多少岁月流逝,茶从神农时期流传至今,就连鸦片战争,也从未将它的延续切断。
也许茶文化早已在中华人民中种下了种子,在这个正在强大的神州大地生根发芽。
这个年头翻了过去,这个年头的茶香便飘到了太平洋,不知何时归返,然而就在这一缕茶香离开中国,东南的茶却又发芽了,中华大地上依旧回荡着千年前同样的清芬。
从未改变,从未流逝。
历史慷慨,它消磨了中华大地,摧毁了秦阿房宫,推倒了圆明园,随着朝代的更替,许多的物是人非,却丝毫未曾影响茶的清香。
它将停留在这片神州大地,顺着丝绸之路,将这份传承千年的文化带到西方国家。
甚至……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