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五一,随父母一同回老家——河北唐山一个小村庄。村庄外,围着一圈山,也许是燕山余脉。阴沉沉的天,山中乌色的树木,造就了它铁青的脸色。它静默着,无言地守护着一方宁静...
五一,随父母一同回老家——河北唐山一个小村庄。村庄外,围着一圈山,也许是燕山余脉。阴沉沉的天,山中乌色的树木,造就了它铁青的脸色。它静默着,无言地守护着一方宁静的田园。
车驶入村庄,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河流。它没有汹涌澎湃的波涛,没有美轮美奂的桥梁,没有清奇峭拔的群山。它有的,是两岸的尾沙库,荒凉的乱石滩。当然,还有孩子们的欢笑。盛夏,这里回荡着我们的欢声。严冬,这里承载着我们的笑语。我们在这里凫水、滑冰、打水漂、筑搭石,听爷爷讲述那古老而神秘的故事,看天上浮云一聚一散,一卷一舒……总之,那里是我们的净土、乐园。
村东有大片农田。栗树尚未枝繁叶茂,只是一点点绿在枝干间跃动。刚播下种的玉米地,充斥着土色,布满镐锄的痕迹,深绿的白薯秧却已爬满了地面。一位老农扛着镐,审视着自己的几亩地,仿佛看到了清甜的炒栗子,蜜糖似的烤白薯,颗粒饱满的玉米……当然,还有丰饶的家庭。
爷爷家有许多陈旧的家具,西屋缝纫机上的漆已略显斑驳,常年使用的红木板柜依旧结实,诉说着那个时代淳朴踏实的风格。农具躺在东棚里,镐头、耙头、犁头,早已换了一茬又一茬……望着它们,我可以想象: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男人们披着白布衫,顶着草帽,热火朝天地挥舞着镐 、锄工作在田间地头,女人们包着绣花头巾,坐在缝纫机、纺车前缝缝补补,其热情丝毫不亚于壮汉……就这样,数以亿计的人们凝聚在一起,把旧日的*,变了模样。
晚饭后,我与爷爷在村子里散步、乘凉。残阳尚未褪去,斜晖笼罩着村庄。村南的广场上,已有人跳起了舞。路灯下,吃过晚饭的村民陆陆续续地赶来了,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诉说着他们所关心的事。
不知怎么,我的心中忽然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悲凉。我与这片净土、乐园,忽然变得陌生了,是她疏远了我么,还是我忘记了她?我无从知道。但我清楚,一片多姿多彩的乐土,随着我那无忧无虑的童年,一并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