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创口贴带了没?藿香正气液放进书包了吗?围巾、绒帽有没有带齐?手机和充电宝都在书包里,手机没电了要记得充啊,不然妈妈联系不到你……”去北京冬令营的前一天,妈妈一边把一套厚得能自己立在那儿的睡衣迅速叠好,塞到已经鼓鼓囊囊的行李箱中,猛得坐在盖好了的行李箱上,把拉链拉好,一边给我唠叨,我在一旁不耐烦地“嗯嗯啊啊”回应着。心里却想:“去一趟北京又不是不回来了,带那么多东西,我又用不着,非要把家都搬过去……”
就这样,清晨的太阳在整夜的唠叨中渡出了光芒,蔚蓝的天空中偶有鸟儿成双飞过,寒冷的空气钻进人们的衣领,刺骨的寒气似是将血液凝结,只有从口中呼出的袅袅白气,才可以温暖冻人的心。一夜的手机唠叨,一夜的车程,这就是大北京。
离开了火车上的暖气,北京真如妈妈所说的那样寒冷。虽然是初秋,可是天气却像跳跃的乐曲,从低音攸然一跃成高潮,没有过渡,似乎只要一滴水落下就立刻能成冰珠。当同学们在为保暖用品发愁时,我打开书包,对着那条围巾、那顶绒帽微微一笑。书包里的故事,真暖。
时间如梭,照相机的光影捕捉到了每一个时刻的美好,记忆的年轮一圈又一圈,有力的肌理给我讲述那个爱的书包里的故事。
冬令营的最后一个晚上,火车上充满了欢声笑语。狭小的六人间里,同学们分享着一天的感悟。我的脑袋晕晕沉沉的,思维似乎被切断了。窗外,一棵棵小树的流影看得我眼花缭乱。我用冰冷的手伏在额上,有点热,应该是受寒凉,发低烧了。我似乎想起了妈妈放了一个药包在我书包夹层里。我闭上眼,头似乎有千斤重,可又不会有妈妈喂我喝药,我咬紧牙,勉强拿来书包,打开了药包。“阿莫西林”“奈塞西”各种药盒上的字令我头晕,不知道该吃什么药。突然,我在药包里找到了一张便签,娟秀清爽的字写出了所有药的功能,并且明确标出了哪种药一次吃两粒,哪种药一天只能吃一包。
“叮~~有电话~有电话”魔性的响铃响起,不用说,是妈妈。
“妈!我今天……”我刚想将我发烧的事告诉妈妈,可又看到那张便条,又想到妈妈担心的样子。我迟疑了,我害怕妈妈那整夜担心得睡不着的样子,我也害怕妈妈比我生病还痛苦的表情。我并不想让她操更多的心,那张柔情的便条,那只充满爱的书包,令我坚决得说:“妈!我今天去了王府井,北京的烤鸭特别好吃……”我没有提生病的事,好似像前几天一样,与妈妈分享喜悦。
书包里的故事,真柔。那一夜,窄小的床上,我服了药,厚大的睡衣盖在身上,我抱着那只书包甜甜地睡着,一如小时候妈妈搂着我纯纯地睡着……
书包里故事,温暖明亮地似童话,它像一团火,温热了我的整个青春,就像你的心中永远住着一个唠叨而细心的妈妈。在你最需要她时,给你一张便条,让你记住并领略那篇书包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