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
又走到了这条肮脏不堪、拥挤嘈杂的小巷。几年过去,路依旧坎坷不平,路上都胡乱地散着些细细的碎石。我不满地踢着这些碎石,令它发出清脆的回响,细得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听见,我似乎听到了石头的*。
几米之外,便是最繁华的闹市,最气派最干净的医院所在地。与这儿,是那样不协调,那样不讨人喜欢,我却那样喜欢走到这里。因为嘈杂脏乱,所以每个人都不愿再这儿多作停留。所以这儿的一切都没改变,也包括肮脏。
然而我却如此怀念这里,就好象生我养我的故土一样。然而,这当然不是,我只不过是个过客,每天只在上下学时匆匆经过。听着石子在墙上撞击发出的声响,听着自行车急匆匆为怕撞着行人所发出的车铃声,抑或是傍晚破旧杂货店里武打片的噼噼啪啪声在小巷里久久回荡,似乎都让我感到分外平静。只有静静地听见这些声音的时候,我感到我处在生活之中。我顺着小巷慢慢踱步,嗅到垃圾腐朽的味道,却高兴地想着腐朽之后必有新生。当我因为学习太久感到疲倦,当我感到困倦而足不出户时,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游离在了生活之外。于是,我来到这儿。
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早晨,耳畔不时响起小贩叫卖早饭的声音。热腾腾的包子咧着嘴,胖乎乎地立在笼屉里。叮铃铃的车铃声欢快悦耳,杂乱中透着些秩序。我走在这样的小巷中,觉得我慢慢看清生活的模样,在模模糊糊中整理生活,平静而热闹。
偶尔,在这样的平静中我会发现惊喜。在肮脏的垃圾桶里发现一窝新生的小猫,小猫在发出“嗷嗷”声,让我感到新生的欣喜。在卑微的角落发现一株嫩草。在污水四溢的下水道旁看到悠闲散步的老鼠。
一切的一切,不断地在脑子里回想浮现。就算我坐在学校,脑袋里依旧会响起回声。不断地碰撞发出清脆的回声,无论是叮铃铃的车铃声还是悠远的武打片的声,或者是嘈杂的人声,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平静。静听静看,是享受。
我静静驻立在巷口,此时的小巷已少有行人,只留下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暮色微微笼罩,像是为忙碌了很久的人们盖上睡毯。我想,我应该走了。我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它在路边欢欣地滚了两滚,发出悦耳的回声。这儿的一切都令人感到安适。我会再来的,小巷。
【第2篇】
闭上眼,静听回声,可是我听不到。真正深邃的东西,又怎么会有回声呢?这只不过是人们对于回到过去的一种幻想罢了。
可是,真的很想字啊记忆的洞口,听到些许回声。也许并不是完整的句子,而更像是婴儿梦中的呓语;也许那根本不是一种语言,而是一些支离破碎的声音,像卡带的录音机发出的那种声音,甚至可能只是一些幻象,幻象里有老屋、老树、老人、老狗,都坠于回忆的旋涡里不可自拔。可是,即便得到的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失望,我依然选择守望着洞口,静静地期盼着回声。那是我的过去,是我终其一生受用的恩赐,也是我终其一生难逃的诅咒。
我仿佛看到那早已荡然无存的老屋了。铲车和电锯夺去了它的生命。除了我,再没有人懂得它的美丽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身处水泥森林,我还会对它如此留恋。它仿佛一位形容枯槁的老人,窗棂是它深陷的眼窝,找到了它,就找到了温暖如春的南方。
我仿佛看到那走不到头的小路了。我过去最爱做的就是每日每夜地在那里散布,仿佛是山里的墟市。走进这条小路,你会发现“牧童遥指杏花村”原来是真有其境,因为小路太曲太深,即便指着很近的地方,也像是在遥指。那是一条连西沉的金乌都照不透的小路啊!
我仿佛听到鸡鸣和狗吠了。哪些是在小山村才有的美丽。雨过天晴的时候,老屋中的天井用雨水弹拨着青石板上的琴弦。这时,爷爷撒一把米在天井中,引得两只鸡咯叽咯叽地跑来吃食,再牵了狗盗门口,叫我学鸡叫、学狗叫……我伸出手,却抓不住它们,只看着它们在眼前若隐若现。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三毛在那首歌里反反复复地吟咏着“梦中”的橄榄树,却总是带着惆怅与无着,因为她早知道,她不可能看到那橄榄树,那只存在于她梦中的美好。回忆只是人们编造出来麻醉自己的东西,再美好,那也只能是过去,对现实毫无帮助。活在过去的人,他的结局会很悲惨,因为他与现实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就像三毛,无法解脱的她最终离开了人世。沈复作《浮生六记》,极写过往的美好和温馨,写童年的纵情游戏,写夫妻的伉俪情深,终究还是落笔到生离死别、物是人非的惨痛,终究还是让读者落泪了。而他自己,也逃不脱潦倒一生、孤独终老的凄凉下场。
再闭眼,静听回声,可是,回声又在哪里呢?它们已经像那断线的风筝,被那时间的深洞所吞没了。
【第3篇】
时间总是在一以一种安静的姿态涓涓流动,坐在轮回的这边,我偶尔会听得轻灵的回声,如鸣佩环,苍凉却美丽。
女人间的话题总是关于美丽的……
妈妈有一头令人羡慕的头发,早晨傍晚,在朝霞或晚霞的润泽中,黑亮美好得令人心动我喜欢看妈妈梳头,用木梳从发梢顺至发尾,黑缎般发丝松在肩头,弯成柔软的弧度,瀑布一般。妈妈也喜欢梳头,偶尔会从梳妆台的镜子里看到我深褐色蓬松的短发而轻轻抱怨,而现在更多的时候会皱着眉头扯下一根白发凝视良久,然后打开衣柜,捧出那一大叠的衣物在镜前笔试着。我总是在她的身后望着,看着我与妈妈的身高渐渐地相近,看着梳妆台上化妆品越来越多,而妈妈的鱼尾纹仍渗了出来,镜子里的两张脸在时光的流动中渐渐重叠,虽然她的头发依旧美丽。时间仿佛是沙子,在那梳子的间隙里这样缓缓流走,只余下“沙沙”的回声,带走了美丽,把曾经的美好沉淀在时间的河床上,只余下水流在沙面上冲刷而刻下的波纹。今天与昨天是何其的相似,时间就是如此的平静,静悄悄地绕过你,涌向前方,从不为任何人而停留。
妈妈谈起往事总是怀念的角色,仿佛是外婆那一本厚厚的古老而破旧的相册,弥漫着往事的味道。外婆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打开相册,看着那些照片微笑或伤怀。妈妈说这些照片是外婆的珍藏,记录着三代人的成长。或许是吧,我从不知道年轻的外婆是美丽的,没有满脸的皱纹,没有满头的银丝,有的是和妈妈一般黑缎似的长发,少女青涩的微笑。那样的一个少女在照片中或茫然或明媚,然后出现了妈妈少时稚嫩可爱的样子,少女的青春的妈妈。接着是我,在照片中笑得很是灿烂。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凝固了,静得可以听到遥远的前方传来的回响,悦耳而动听。仿佛是一个永不停止的轮回,包裹在外婆、妈妈、我的周围,美丽在消逝,美丽也依然在延续。时光把美丽沉淀,氤氲成一种意味深长。外婆的脸上没有青春的影子,却另有一种安定与祥和,没有后悔只有回忆。照片定格了美丽,时光的回声却把另一种沧桑的美投射到外婆的脸上,也绵延在我的生命里,没有遗憾。
在轮回的这边,我看着时间从我的身边淌过,从过去传来遥远的回声。感受生命之河的流动,美丽将消逝也将延续,我张开双臂,沉浸在回声的乐音中,相信我的生命里不会有遗憾,美丽而美好。
【第4篇】
回声,一个美妙而神秘的词,远离城市的浮华与喧嚣,完美的凝聚着大自然的动与静。它可能是大草原上头枕青草、面朝蓝天最豪迈的表达方式,它也可能是深山中像山那样思考后最稳健的回答。它总是让人们联想到张开双臂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悠长旷远。但在我心里,回声是安静的,它似乎只属于我心中的世外桃源--乌镇。
水乡是静的,水乡的人也是静的,何来回声?不错,在这个充满温情和水的小镇里,回声不是用耳朵去聆听的,而是需要用心去捕捉的。
木刻的对联、生锈的铁环、斑驳的外墙,这是乌镇每一座建筑共有的外貌。轻轻推开古旧的木门,“咯--吱”一声沉重的声响打破了原本的宁静,空荡的天井上空回旋着那声小镇独有的回声。
穿过天井,打开紧闭了一夜的雕花门,阳光毫无顾忌的照进来,穿过雕花门的空隙,将斑点投射在墙上,像洇开在纸上的水迹,不一会儿屋内便是一片浮光掠影、灿烂辉煌。听到了吗,阳光俏皮的笑声,在宽敞的屋内回响,充满生机,久久不愿离去。
走到第二进院子,爬上靠在墙边的*,坐在屋顶,身旁是一群在此安家落户的鸽子。每天的清早与傍晚,可以听到阵阵鸽哨,这大概是小镇最响亮的声音了吧,清晰的回声还显示了这儿人与动物的和谐,更是弥足珍贵。
走出后门,通常是一条窄窄的小巷,青石板铺成的路,最原始的墙,墙角边还有一团团绿得耀眼绿得迷人的苔藓。漫步在这湿湿的石板路上,指尖划过凹凸不平的老墙,闭上眼睛,漫无目的地向前彳亍着。此刻,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哪怕它是那么的轻微、平缓。与此同时,耳畔飘来了一阵渺远的江南丝竹声,马致远的小桥、流水、人家,戴望舒的雨巷、纸伞、姑娘,一一道来,令人如痴如醉。代古墙到了尽头,才忽然惊觉,方才只是心底的回升,是小镇带来的最真切、最古朴的感受的声音。
还有那乌篷船咿咿呀呀的回升,河水轻轻流动的回声,酒坊中熬制三白酒的回声,蓝印花布抛向天空落回竹竿的回升,甚至茅盾在林家铺子中留下的回声,都能清晰地听见、用心听见……
在这样一个人文山水地,小镇是静的,心是静的,回声也是静的……
【第5篇】
无论走得多远,曾经生活在大山里的人,心底深处总有一个宁静之处,在烦了累了之后,可以在那里让自己休憩一下,静静地聆听来自时光的回声……
“啊——啊——”,这是从小就喜欢玩的游戏,站在高高的山上,向对面的山峰大声呼喊,然后,山那边也传来同样的回声。小伙伴们最喜欢呼唤的是同伴的名字,山那边传来的回声也是那个名字。但由于发音的不同,每个人的名字的回声有清晰和不清晰,然后引起的就是一阵阵的欢笑声。小时候的生活条件窘迫,但是孩子们与自然的接触却是频繁。除了听回声,还有春天采采花,秋天摘摘野果,夏天去溪水里洗澡,冬天拎着火熜烘烤玉米粒和土豆,那样的日子从来不单调。就是到了现在,面对着各式各样先进的设备,却再也找不到那种质朴自然,色彩斑斓而又回味无穷的感觉了。
哪怕就是偶尔的顽皮,也是记忆犹新。那一天,小伙伴们不在一起玩了,于是一个人就哼着“马兰开花二十一”的调子跳起了石坎。石坎是石头堆砌而成,相对有高度不说,石头也都是没怎么打磨的,而且也不是特别牢固。路过的樟树花老人忙不迭地来阻止,就怕我摔伤了。可我跳得正起劲呢,就口不择言地回过去一句话:“没事的,你这老骨头走开!”老人就不高兴了,三步两步就去了我家“告状”。一会儿,老妈就拿着竹枝过来了,一把扯着我就是一顿打,嘴里还数落:“人小嘴巴老,叫你会骂‘老骨头’!下次再骂,打断你的腿!”这样的“教育”是野蛮的,也是很见效的。后来凡是不听大人话的,不尊敬长辈的,只要有人在老妈面前一说,那我的一顿“竹笋炒肉”肯定免不了。打骂得多了,自然也就记住了,直到现在,尊敬长辈也几乎成了习惯。就连看见有人不敬长辈,心里便觉得万分别扭,可见习惯的根深蒂固。也因此即便是后来当了教书匠,对于“专家”们提出的教育言论,也很是无法理解,总觉得光说不“练”,对于那些如小时候的我般顽劣的小儿,实在是隔靴搔痒,无用之极。
那一天,当背着旧书包的初中生——我哼着学校里语文老师教的歌,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时候,那一个熟悉的拐弯处突然走出了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小伙子,他们指着我哈哈大笑,说着好听的普通话:“看,这就是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我莫名其妙,他们却笑着扬长而去。山里的生活是自然的,却也是神秘的。有时候生活里的一个小细节,我们都会以为是来自命运的暗示,这一次我也是这样感觉。于是我恍然大悟:原来我是必须走出大山的,我必须为此努力!
月下,灯前,读着泰戈尔的“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往事的回声幽幽响起,仿佛当年山峰的回应,在这静谧的夜晚尤其清晰。似乎在轻轻提醒我:勿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