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蝴蝶和白蛾，我是哪个？
白蝴蝶吧？我退出手机界面，盯着黑屏。白蛾？我摇摇头，蛾和蝴蝶，对比多么强烈，这还不好选吗？就这问题还是那个年度第一难题呢！无聊，我把手机倒扣在书桌上，转身走出房间。
新的学校，新的生活，有一段新的奋斗呢，我在父母的陪同下，迈进中学的大门，随着军训结束，我告别稚嫩。
半年相处，刚开学时同学们之间的隔膜已消失无迹，好像只要不触碰逆鳞，开什么玩笑都不会真生气，因为这个资本，男生在寒假开学时便给了女生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知情的女生们推开教室的后门，被早已串通好的男生们的阵仗惊得鸦雀无声。班长大人带头拱手道：“自古红颜女多薄命，祝九班女生……万岁万岁万万岁！”齐刷刷的万岁声过后，是沉寂。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绚最先反应过来，大声笑道：”你们够损的，哪有这样说人丑的呀！”身后的雪一个箭步冲上前，将班长身后的瑞一把拽出来：“又是你出的馊主意，是不是？”瑞笑：“女侠饶命，新年礼物就要嗨森，新年快乐！”冬日暖阳照耀，丝缕阳光，陪伴欢笑，好喜欢这个家。
体育课上的*活动时间，我蹲在地上观赏手中托举的雪白，肩膀被人一掐；“看什么？，这么专注？”雪在我面前蹲下，也望着那团雪白，眼神却忽然暗淡：“这白蛾快死了把？”我一怔，低头：“我以为这是蝴蝶。”
桌上是一张张的同学录，我从来没有这么专注地看同学们的留言，我一个一个字认真看，似要把每个人的字迹印在心里。我是个坚强的女孩儿，自从踏进平外我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即便有，也执拗地不肯让它滴落。但现在的教室，只有我一人，我褪去坚强的外壳，任凭泪水染湿手中的印花纸张，晕染记忆花卷的水墨。转学……
爸爸来接我回家，也来把我带离家。
我和爸爸提着大小书包走出教室，没有告别。教室中的同学和我一样，幼稚地认为没有道别就没有分别，没有人说话。教室外的走廊，爸爸的手机响起，我低着头，等他接完电话。看向教室的窗户，同学们正趴在窗口向我招手，泪水忽然模糊了我的眼眶。雪离开了窗口，同学们也一一离开，走廊里响起了熟悉的陪伴了我一年半的脚步声。雪从身后抱住我：“潼，可不可以不走？“我扭头：”雪，你哭的样子很丑耶！“
风吹起我的白裙，是蝴蝶还是蛾？我想起在来这个学校前的那个问题，望着随雪跑出来送我的同学，我知道，我找到了问题的真正答案。
白蝴蝶，选择被爱。
白蛾选择爱。
白蝴蝶和白蛾，我是谁？
打开尘封已久的心之门，便也解开了扣着答案的锁——我是白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