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年头/我张望来时的路/望呀望却望不到尽头/十七岁的天空/我举首空中的云/望呀望却只有我的寂寞在飞翔/十七岁的容颜/我看着镜中的我/望呀望却看到我一脸的迷茫
晚霞将天空衬得一片绯红,传说中的霰雪鸟在林中梵唱死去的落魄,渔舟唱晚,念得几丝情愁,万里平沙落秋雁,此时却是夏日炎炎。
只是暮日时分,我听到某位诗人轻轻地念到:“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而我的灵魂与肉体却仍在2005年7月暮日的村庄。
徐志摩挥一挥手,拂一拂衣袖,就告别康桥和守候着康桥柔波的女子;可我不能背着一沓行囊就背井离乡,我只能用我十七岁的年少,守候,守候被阳光蒸腾得冒烟的村庄。
我左手拎着刚从小店买来臭豆腐,右手捏着一根牙签,而不像郭敬明那样左手是倒影,右手还加年华。
我爬上从村庄*穿过的火车道(据说是镇里为带动乡村经济发展而建的,可农民们看着被车道占去的良田,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坐上函洞上的栏杆,火车道很高,足有三四米,而不像城市的车道在地上蜿蜒爬行。
栏杆上,我望着日暮乡关的村庄,满眼迷茫。
眼前是漫地的稻田,然后就听着稻杆拔节的声音一个人忧伤。我在这一刹那同时看见了太阳、月亮,我就想是否是西腊神话中的太阳神阿波罗为了一睹嫦娥芳容而迟迟不肯离去。
我曾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我十七岁了。十七岁小吗?不小了,《发条橙》里的小流氓亚历克斯到了十七岁都开始重新思索人生了。有人说,潘多拉的魔盒早已被打开了,人类获得的礼物是疾病、罪恶、嫉妒,诸如此类,而我十七岁所渴望的希望,却被神之父留在盒底。
列车鸣着汽笛从远方飞速驶来,我似乎看到海子就卧在我面前的轨道上,可我却没有办法救他。他是否在此刻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亦或还是一无反顾的信念?
我一片一片地嚼着臭豆腐,仿佛一点一点地撕碎我懦弱的灵魂,我救不了海子,却只有等待他的鲜血溅出时的腥味,一大片的红为天空着色……
可是列车驶过时只有阵阵令人窒息的热风,大概和三毛在撒哈拉沙漠流浪时感受到的一样。
我的脑海里有满世界的樱花,在三月日本的东京,记忆,她在白色的斑马线上舞蹈,凌乱飞扬的舞步,柔软的风,绽放的樱花在一瞬间爆裂、飞扬,贴满记忆的缝隙……
天籁空旷/生命永恒吟唱/记忆在刀刃上流淌/缘分写在三生石上
暮日的村庄,我只有笑,笑得一脸无奈,把无聊的日子拉长,痛苦却也成倍增长,山有木兮木有枝,我手中握着的应该还有1%的希望,那我就可能成了弗洛伊德笔下的野心家。
我想现代化的生活方式不该让世界更加复杂,简单,纯净,一草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周星驰的《喜剧之王》已是看了N遍,最让人感动的还是那句“飘飘,我爱你”,简单俗气,却总让人觉得经典回味。
上帝在云端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我点上灯笼开始检点/路有多长梦就有多远/这个世界什么都有/我心里什么都没有/落空的愿望/眼前的悲伤/如烟往事的走廊/零上的温度有没有雪花/还是等到失去时才懂什么叫挂念
暮色将近四合,我想我该回去了,我怕待会儿没了光亮我会迷路,哪怕是被我走过千百遍的路,哪怕满天的星斗跌落洒下一片光辉。
今日暮日的村庄,我想象明天清晨洒满了阳光,我轻轻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曾经的烦恼,不惊醒所有已睡去人儿的梦……
记得有人说过:天使在天快亮的时候会一起去朝见天主,这个时候如果点上烟火吸引他们,许的愿就特别容易实现。此刻的我两手空空,然而我仍然祝愿,祝愿所有和我一样的孩子幸福。
明天,明天我就要长大,所以今天,今天我和我所有的曾经说再见。
再见了,我的十七岁;
再见了,我曾经明媚的忧伤;
再见了,今夜已睡去的人儿!希望你做个好梦。
评语:十七岁的年少自有心中无穷的梦幻,十七岁的天空自然画满了彩虹与星斗,十七岁的湖畔晚风听着渔舟唱晚。少年自有少年愁,去思考一下人生的价值与人生目标。其实年少便是资本,大不了重新来过。本文含蓄而细腻地表现了人生年少独特的味道。那明媚而深刻的忧伤,最终会淡化在飘满樱花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