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歌声去远方吟唱,随气息永久流传,刻骨铭心的是孤独,温润心灵的却是情。世间无处不是情,但情却一直属于等待他的那个人。
情有无数种,但最熟悉的,却是邻里的关怀。小时候,我住在奶奶那,父母在外工作。奶奶要上山种植蔬菜之时,怕我无法与她一起上山,便将我放在邻居家。我奶奶家的邻居是一位阿姨,那位阿姨非常喜欢我,在我父母外出时,视我如亲生儿子。
这位阿姨非常喜欢唱歌,仿佛那是一首赞歌,日夜不绝。那歌声如同高山上吟唱的溪流,如同那夕阳黄昏下的铜铃,如同清风拂过了春芽。
那是秋后的一次倾盆的大雨,我与几位同伴在山游走,雨前的雾忽然就来了,雾让我们迷失了方向,接着大雨便来了,我们被淋得全身没有一点儿干的,心里充满恐惧,身上充斥着阴寒。我恍然间看到了一个人影出现在雾中,手里持着一把伞。她来得更近。不错,是她,那时我的神志有些混乱,但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味道让我恢复了一丝清明,茫然间,似乎看见了那一抹微笑,听见她轻声说:“不怕,等风来,将雾吹散,我们就回家。”
回家后我便发了高烧,奶奶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一会找药一会帮我测体温,看看有没有变化,奶奶找不到退烧药,就去向邻居家借,阿姨一听说我发烧病倒了,立马赶过来照顾我。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春天将尽之时,她的儿子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子,必须将她接走,我们便再也没见过。
我还有一位邻居姐姐。那是我的外公家,一年只有过年时可以回去。我们那时是住在一座老式房子,两户人家之间仅有一层木板,但那里有我最美好的回忆,回忆那座“合居屋”、回忆那个院子、回忆那棵百年香樟树……还有那个姐姐。
那是一年寒冬,我在院子里玩耍,那是雪融化成冰水,冰水就又凝成了坚冰的日子。铲?又怕铲坏了花草。不铲?又怕有人站在冰面上滑倒。很不幸,我就站在冰面滑到了,那哭声惊动了邻居家正在看电视的姐姐,她看到了我头上的肿块之后,马上涂紫药水,又拿了冰块让我按上。
从此以后,我们仿佛是一对亲姐弟,一起看电影,一起玩游戏,一起挨骂,就连吃饭有时都要一起去她家吃。记得有一次,我经过那棵百年香榧树,树洞里住了几只调皮的松鼠。我经过时,几只松鼠便跑出来吓唬我,我大声叫起来,心里满是惊吓与恐慌,姐姐闻声赶来,随手抄起一根木棍吓走了几只松鼠,有一只特别调皮爬到了她的手上,在她手上留下了施暴的痕迹,她却不以为然对我淡淡一笑,犹如河边飞扬的柳绦……
我们的心是纯洁的。我祈祷我们一定会再见面。心在哪里,哪里都是最美好的风景,那颗纯洁的心,随歌声去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