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落下来好像有数不清的蝴蝶在飞,又好像是柳絮在轻轻飘舞,屋顶上、树枝上、路上都已铺盖上厚厚的一层积雪。吃过晚饭,姥姥带着我向一栋居民楼走去,裹着像一个肉球似的我踩在早已变成一条美丽的地毯的人行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伴随着这有趣的声响,我也逐渐好奇起来,这是要去哪里?
进入那栋普通的居民楼,姥姥敲开一扇平凡人家的大门,一位慈祥的奶奶给我们打开了门,姥姥看似熟人,与她打招呼并把我带进去。他们家好像刚吃完饭,家里还到处弥漫着家常菜的味道。这时,我听见由远而近的脚步声,随后一位爷爷出现在我眼前。他穿着老式西服,上衣是某个年代流行的两件套:一件灰色长袖外面套着一件无袖毛背心,流水般的岁月无情地在他那略黝黑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黑色的头发里夹杂着稀稀疏疏的白发,但是眼镜片后的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神读到我的心灵。姥姥将我推倒面前,并对他说:“老乔啊,这是我外甥女儿,想来拜师学艺咧!”
原来他叫乔爷爷,我心想。他看了看我,用他那略粗糙的大手拉着我冰凉的小手,带着我进到他的房间。我那好奇的小眼睛东张西望,乔爷爷的房间干净整洁,床的旁边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红木似的的大桌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宣纸,笔架上挂着各种让我好奇的毛笔。他 拿给我一枝小巧的狼毫毛笔,让我在纸上随便写一个自己喜欢的字,我想了想,之后在洁白的宣纸上认真地写下一个稚嫩的“王”字,他很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就让我自己尽情地在纸上涂鸦。可能是因为多年未见,他们很快就聊起了天。从他们的说话和姥姥之前对他的介绍,我知道五十多岁的乔爷爷是一位比较有名气的书法家,但是他并不是天生就对书法有造诣的。在他当兵完转业后,他进入印刷厂工作,当时他拉的一手好二胡,闲暇之余和厂子里的人坐在一起,他拉着二胡旁边的人就哼上两句;每年厂子里的春节晚会,都会让他上去拉两首曲儿,渐渐地小有名气。乔爷爷那时写曾自信满满得参加各种二胡比赛,但却屡屡受挫。最终他决定开始转入书法。他没有拜师学艺,而是自己去买各种各样的书籍回家自己研究,自己琢磨,自己练习,并且把自己比较满意的作品投到各种书法协会,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慧眼识人才。从此,乔爷爷子啊这里名声鹊起,逐渐成为远近闻名的书法家。
听完之后我幼小的心中第一次出现了“肃然起敬”,并且坚定地说想与乔爷爷学书法。在临走的时候,乔爷爷对我说:“这学书法啊,一半靠天赋,一半靠勤奋,而这勤奋却至关重要。”说完拍拍我的小脑袋好似在鼓励我一样,这时我雀跃地对乔爷爷鞠了一躬并说:“乔老师,再见!”
走出居民楼,走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那凉凉的,轻轻的雪花落在我的脸上,但是却很快地被我那兴奋的心情给融化了,一串串稚嫩的脚印变成音符,构成了一章欢快的乐曲。
就这样,在八年前的某一场大雪,一次特别的拜访,使我开始学习书法,也认识了一位很特别的爷爷——乔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