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次徒步。有两条路,都通向终点。不过,一条崎岖,蜿蜓,有许多障碍;另一条平坦,笔直,你会选哪条?也许,选了第二条,或许更便捷,快速,却显得,未免有些平淡了……
那一次爬华山,是我一生都难以忘记的过去。
下午六时半的样子,我们爬到了一个岔道口。这两条路,都可以上东峰。
一条向左,是一条康庄大道,就像家里的楼梯一样笔直地通向顶峰。这条路上的行人络绎不绝,全部都向着前方行色匆匆地走着。不时还看看另一条路——在近乎垂直的岩壁上,被人为开凿了仅容一个人通过的石阶。石阶每一级仅有半个脚掌那么宽。踏在上面,就只能用前脚掌支撑起全部的重量。更要命的是,这崖壁高达十米,上面却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一旦失足跌下,便铸就千古恨。轻则伤筋动骨,若一不小心摔倒地儿了,可能会下肢瘫痪,甚至是小命不保。这条路上,却没有几个人影。这,便是那另一条路。我一下子便犹豫了。选第二条吧,却有些害怕。你说十多米高的距离,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我可是很爱惜生命的。
还是选第一条吧?这样既安全,又能到达目的地,还是挺好的。但是,我却心潮澎湃了起来。这东西造起来,就是给人爬的。肯定有什么人上去爬过。要是爬了另一条路,那不就是比人家低了一筹吗?不行!
总算是下定了决心,想要从绝壁上爬上去了。可到了下面,却又以后迟疑了。原来,在远处看和在近看完全不同。我想要退缩,却已是徒劳;已经到了下面了,再退缩,却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倒退几步,一步跨上了上面的阶梯。
刚开始的几步,还略显轻松,毕竟也只有70多度,再加上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也没多大感觉。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着,一步一步,上一只脚就用手拉住绳,总算有惊无险。
就这样爬了几步,坡度陡然增加。由原来的七十度一下子到八十五度,已经接近垂直了。脚下的台阶也从原来的正常大小一下子就是变窄了几寸。我的额头开始冒下滴滴汗珠,但我连擦都没去擦一下,生怕有什么一不小心的。
又上了几步,已经垂直于水平面了。现在的感觉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之前身体贴着岩壁还起码有个依靠,现在简直是把自已交给了前后半身的质量大小,跟面对墙壁踮脚尖一个感觉。要不是有铁链,我早就背朝下掉了下去。尽管如此,我每移一下也是挺困难的。不仅如此,台阶也变窄了一些,真的只有前脚掌才能踏上去了。终点近在眼前了,倾斜度又是增加了一点儿,已经到了九十五度的样子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下,噼呖啪啦地打在台阶上。我已经不能完全地控制我的腿了。它在这过程中可没少吃多苦,现在已经不住地颤抖,这是极度紧张导致的。我甚至很清楚地感到心脏跳动速度变快了许多。
忽然一下,我脚下一滑,一只脚滑落了一个台阶。我的心脏先是漏跳了一拍,后又以两倍的速度疯狂地跳了起来。
到达终点的那一刻,我觉得全身都在发抖,心脏以我从未感受到的速度和力度疯狂地跳着,却又有一股很奇妙的兴奋感觉。我成功地挑战了自我,超越了极限。就这么一点儿的距离,比今天全部的行程还要累得多得多。
困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战胜它的勇气。这次的经历,让我成长了许多,也收获了很多。喜欢挑战自我的人,是永远不会惧怕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