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菜就是一个人的火锅,火锅就是一群人的冒菜”,现在多数四川人都对热气腾腾、鲜香麻辣的冒菜无法抗拒,甚至部分外地人到四川来,也会被这道美味所吸引而无法自拔。冒菜菜品丰富,形式多种多样,想吃什么就“冒”什么,想怎么吃就怎么吃,都由你自己决定。冒菜是盛在“钵钵儿”里的,“钵钵儿”里面装着的闪着油光的红汤及汤里的肉和蔬菜让人欲罢不能;闻一闻,仿佛能闻到辣椒、芝麻、香菜、芹菜等交织在一起的香味,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香味,没有吃过是体会不到的。
我曾经和家人一起出远门到了外省,那个省的口味很清淡,因为我们一家人都很爱吃辣,幸好带了一瓶“老干妈”,所以基本上天天都用“老干妈”下饭吃。某一天从我们住的宾馆出门散步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家川味冒菜馆,由于过于想念家乡的味道,我们当即决定晚饭就吃这家的冒菜了。不过当我们晚上去吃的时候,是有点点小失望的——这不是正宗的四川冒菜,不过抛除这个不论的话,味道倒也还不错就是了。我们回到家乡怀抱之后,第一顿饭似乎理所当然的也就是冒菜了——正宗的四川冒菜。为什么外地的冒菜没有四川本地的正宗呢?我虽然不能太肯定,其一大概是因为外地冒菜没有悟出本地冒菜配料之精髓——即鲜香麻辣,汤汁一定要鲜,味道一定要辣,越辣越好。其二,在本地的冒菜馆吃着冒菜,听着周围人操着四川话聊天,“妹儿,再打一碗饭!”“你说哩啥子话哦,说清楚一点哇。”莫名让人感到一种亲切感;在外地的冒菜馆,周围全是听不太懂的方言,这再无趣不过了。
那之后的今天,也就是12月16日,我们一家人再一次准备去吃冒菜,把菜选好,待菜上桌后我们一家人就开始吃饭。然而没吃多久,我突然感受到了震感,一瞬间我以为是我自己在晃,但随后就意识到——这是地震。但我什么也没说,只夹了块牛肉放到嘴里咀嚼,品味牛肉里的麻辣鲜香的汤汁。妈妈也感受到了,但只是淡定地说了句“地震来了”。我和妈妈都是经历过5·12汶川大地震的,竟对这次的震感没有太大反应,反而是津津有味地继续吃冒菜。换做是别人的话,地震一来可能都会慌了神,但四川这边近几年连续几次地震,已经让很多四川人对于地震已经见惯不惊了,除了震源地的人们。当时我们旁边几桌也只是看看手机,大概是查了查震源和地震级数,简单说了几句类似于“5.7级”或者“宜宾地震了”这样的话,也就继续吃饭了。我想,要是宜宾的人们这会儿能吃点冒菜的话心里一定会得到些许安慰的,因为这是大家所熟悉的家乡的味道。对于我来说,不仅是那么多次地震让我感到见惯不惊,我感觉冒菜也是我力量的来源,吃了冒菜后仿佛天花板塌下来也能第一时间逃出去——当然,我是开玩笑的,如果真的遇到危险可不能那么淡定地吃冒菜啦。
“没有冒菜的巴蜀是没有灵魂的”。我是这么认为的,但冒菜吸引人的地方不单单只是味道,它还包含了四川人对四川的牵挂。没错,这是家乡的味道,辣辣的,热腾腾的,一口下去即刻温暖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