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键 词: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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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有时间吗?陪我聊聊好吗?”??一登录QQ,表妹珍珍的留言就在眼前出现,而且字号特别的大,用黑体字红色,后面还跟了个愁眉苦脸的QQ表情。再翻一下聊天记录,原来她发了不止一次,有些记录已经很久了。??“我在,你在线不在?遇上什么麻烦了?”她的头像是黑色的,不知是不在线还是隐身了。我发完这条信息后,将我事先写好的一个故事发布到博客上,顺便点击链接看了看珍珍的博客——和我的一样,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从日期上看,至少有两个月了。??“二哥,在吗?”不一会儿,珍珍的QQ头像闪动着,给我回复信息。原来她隐身了。??“是的,三妹,我在。平时工作太忙,也没时间上网。再说,我家里的网络出了点问题,也上不了网。现在过年放了假,没事上来看看。我在网吧。你呢?”??“我也在网吧。”她很快地回复道。??“放假了吗?”??“刚放假。”??“你过年不回老家看看吗?”??“不回去。”??“为什么?”我感到奇怪,“你有两年没回去了吧?”??“是的。因为我心里很烦,所以,我想一个人静静。”??“怎么回事?遇上什么麻烦了?”我有些不解。她停了好一会儿才回复过来:“因为我失恋了。”??“是吗?你和杰不是好好的吗?你们是那样的……”??“那是过去的时光了。现在,我再说一遍:我失恋了,很痛苦,很难过,你知道了吗????”她显得有些烦燥。??“噢,对不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小心地问道。又是停了一会儿,她才回复过来:“因为我写了一篇《聆听<走过咖啡屋>》,发在了我的博客上。”??我更加糊涂了:“是吗?我怎么没看到?就为了这……”??“因为我发上去第二天就删除掉了,让它粉身碎骨!”这句话后面跟了一个爆炸的动画表情。??我一头雾水,不知所以。我理了理思绪,然后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有两个多月了。”??“打开视频,让我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我不由得为可怜的表妹担心起来。??“不,不要看。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现在憔悴的样子。二哥,只有你对我最好,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想和你说说话——打字。”??“好吧。那你说说事情的缘由吧。”我无奈地叹口气;珍珍还是老脾气。??停了很久,她才开始回复,字打得飞快:??“今年——不,应该说是去年,2006年,春天期间我去进修音乐和声学。你知道,我和杰在不同的城市,他在你那边,我们离得不是太近,但也不是太远。我正上着学,他正工作,聚少离多。可是我开学之后,和杰联系不上,电话打不通,发邮件他又不回复,上QQ也不见他,问他的同事,都说他正忙——总之是找不到人。我心乱如麻地好不容易和他联系上,却是显得不冷不热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去看他,他显得是那样的冷漠。我快急死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一段日子,我疯了一样,做什么都没心思,成绩也下降了最低谷。好在今年夏天我毕业了。我直接到你们那里,找工作,安顿下来。然后就是为了我和他的事奔忙。”??“这些我知道,也听你略略提起过,只是从来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你平时也没提起过是为什么。”??“我不想说为什么,是想着事情还没到最糟的地步;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好事,没事我说它做什么?”??“是的。”??“——我那时疯了一样,每时每刻只想见他。我在城西,他在城东。我几乎每天下班都要坐将近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去他那里。我站在他们公司所在的楼下,眼巴巴地望着他所在那个楼层的窗户,切愿能看见他的身影。等他下班时间一到,我就给他打电话。他有时说太忙,根本不下来——也可能真的太忙。有时下来了,一脸冰霜,几乎毫无表情,第一句话往往就是:‘你又来做什么?’。二哥,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痛苦,那种‘多情反被无情恼’的滋味有多难受?”??“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每次说不了几句话,他就推说有事要处理,头也不回地上楼。我难过极了,不由地跟着他。他在楼梯的转角站住,恶狠狠地说,你快滚,否则今生都别想见我。之后再一次头也不回地向上快步走去,只留下‘噔噔’的脚步声渐渐地在我的头顶上越升越高越来越弱,最后是一声沉闷的关门声。那一刻,我想到了这句话:‘相见难别亦难,诉不尽这胸中话万千;我柔情万种,他去志更坚,只怨今生无缘。’也深深地体会到了那种‘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痛苦。”??“人间事常难遂人愿,且看明月又有几回圆?三妹,人生悲欢离合,本无定则;你来我往,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也是颠扑不破的冥冥中的法则。有聚就会有散。你也不要太伤感了。”??“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几乎已溶入了我的生命,是我的另一半。曾经有多少美好的日子我们共同度过。我们心心相印,亲密无间。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长时间的沉默。我不知说什么好,因为这的确是一件令人伤心的事。可是一个人爱另一个人,不管对方怎么样仍是痴痴地爱着,这是谁也没办法的。珍珍的痛苦大约就在于此。??“后来呢?”我问道。??“后来?——我那时像失了魂魄一般,无时不刻都在痛苦之中,因为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我甚至在夏天的中午冒着毒毒的太阳骑着车去看他。可是,几乎每一次都是伤痕累累地疲惫而归。后来,我仍然天天下班去找他。可是,他停了机,电话打不通。我又不敢上去找他,只好在楼下不停地等待。有多少次,从太阳还有一杆子高等到华灯闪耀,可是,依然没有他的身影。有时,我想他的电话在充电,暂时无法接通。我就骑车到处逛,却没有一点逛的心思,只是那样在消磨时间,一直到郊外的蚊子嗡嗡地飞着袭来,再回去打电话,可是依然打不通。我就那样天天去等待,望着楼上,希望有奇迹出现,他能忽然有什么事下楼来……可是,一次都没有。我那时就像活在地狱里一样。有时走在车流匆匆的路上,真想一头撞在某一辆倒霉的车上,以此来了结我的痛苦。有几次我都差一点去做,跃跃欲试了。可是,我又制止了自己。我望着车来车往的环城路,心中的那种无法言说的痛苦时时地冲击着我脆弱的神经。有多少次,我在灯火阑珊中都忍不住要撞死。于是我将自行车停在路边,一个人坐在那里平静着自己,等那种痛苦稍稍减轻一点时,再接着走,只是偶尔联系上了,仍是那样的情形,没有一点好转。后来,痛苦几乎将我压迫疯了,一时实在气愤,我将他从前留在我这里的东西送给了他,说分手就分手。可是,当我从他那里回去时,走在路上,就后悔了。我的泪不住地流着,没有一刻停住。我买了一瓶酒,把自己灌醉,睡了三天,刚找到的工作也丢了,又急匆匆地找工作。我发现我心中仍是不能忘记他,天天打电话,可是仍是天天打不通;我仍然每天下班后骑一个半小时的自行车去他所在楼下守候他,可是,仍是一场空。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大胆地敲他们公司的门。那时都下了班,人都走了。天正热,他们老板正在乘凉,光着背开了门。等看到我后,他急忙掩住了门,只把头露在门缝处说,他已辞职了,下落不明,有一个多月了。我冲下楼去,流泪满面地骑着车跑到郊区充满污水的河边,痛痛快快让自己哭了个够,一直到月亮升得很高很高,直到蚊子将我的身上叮得全是包……”??“二哥,你还在吗?”停了一会儿见我没回复信息,她问道。??“是的,我在。”我愣了一愣,回过神来,答道。??“我回去后哭了一夜。我想我真是太傻了,也为自己被蒙在鼓里一个月而委屈。他真是太狠心了。他早已人去楼空(这个空是对我而言的),而我却仍傻傻地去守了一个月。”??我很为珍珍感到悲哀。“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其实有些人,你根本不必去等。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其实爱已逝去,已形同路人,而你还这样,受伤的最终还是你。你这样做不值得,他已经不值得你去等待。”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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