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绵绵的,像春天细雨,丝一般轻笼脸庞;柔柔的,像秋天清风,绸一般掠过耳边;轻轻地,像冬天飞雪,绒一般飘落手心……这天籁之音。金黄的杏叶优雅地打着圈,一瞬,在空中淡...
绵绵的,像春天细雨,丝一般轻笼脸庞;柔柔的,像秋天清风,绸一般掠过耳边;轻轻地,像冬天飞雪,绒一般飘落手心……这天籁之音。
金黄的杏叶优雅地打着圈,一瞬,在空中淡然留下生命的痕迹,颤颤巍巍地跌落,盖上那碎碎的金色阳光,永眠于树边。
偶然一次机会,让我又与爷爷奶奶见面。昔日健朗的爷爷,宽厚的背已挺不直。秋霜般的白色镀上二老的头发。见了我,爷爷灰蒙的双目一下透出光亮,说着要给我用二胡拉上一曲。
他闭目长吁了一口气,抱弦拉弓。节奏并不快,像竹林中的清泉般,不紧不慢,悠然自得;像一篇亢长的文章,却又耐人寻味。这声音是那样的轻柔,淡淡的,欲隐欲显,不能让人想到二胡的一丝一毫的清亮。声音有隐隐的嘶哑,稍稍的苍老。像是用沾了水的两片翠叶轻轻摩擦,溢出满满的清新。让我由心感到神清气爽。爷爷微微侧着头,双眉随着节奏忽舒张,忽而紧皱。他轻轻晃动着身子,点着头,像是在品着一杯香醇意惬的美酒。那双如枯枝般苍老粗糙的双手娴熟地在弦上滑动,流出这天籁。我的心中暖暖的。
时而似新燕般畅快轻盈,时而如翠竹般蓬勃向上,时而像山路般迂回曲折。这些不同“姿态”的音乐主宰了我,心中只留浅浅的温暖,淡淡的宁静。爷爷脸上泛着微微的粉,又像小水珠坠落般一下消失。
奶奶舒适地躺在藤椅上,轻点脚尖,摇动藤椅。那微闭的双目又看到了什么?淡淡的阳光淡淡地笼着奶奶的脸颊,她欣欣一笑,嘴角泛着道不出的甜,浓浓的,似乎要溢出来,钻进我的心中。晃动的藤椅发出好听的“吱吱”声,像踩着蓬蓬松的雪地似的。不由地,清爽的感觉扑面而来。
藤椅摇动的声音和着悠悠的二胡声,我沉醉了。幸福的感觉久违地从心底四溢而去,融进这天籁,氤氲着,氤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