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市,街脚的一隅总会藏着平凡的你。
提着一双破旧的鞋,走在街上,眼花缭乱,一家家店铺的店名都散发出各种颜色的荧光,好似争宠一般,希望能吸引着顾客的光临。
忽然间,不经意的一瞥,瞧见了一抹黄色的光亮,走近前看门前竖着一块白色的泡沫板,上面写着“修鞋铺”,虽不说那上面的字有多漂亮,但还是可以说是很工整的,让人能够一眼就能认出来。玻璃门上还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的貌似是电话号码。
推门进入,首先传入耳的是几声清脆的鸟鸣,抬眼望去,一个古朴的鸟笼里,十几只漂亮的小鸟,花纹镶在简单的鸟笼上,平添一份精致。在里走去,12平米的小屋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箱、打磨机等修鞋工具,而靠墙立着的鞋架上,摆满了已经修好的鞋子。虽然小屋如此拥挤,却没有让人感觉到一丝凌乱。小屋的中间,坐着一位正在修鞋的老人。
我轻轻走过去,将手上的鞋子慢慢地放于桌上,老人这才抬起了头,只见他的脸上沟壑纵横,满是岁月的侵蚀,一头花白的头发,还带着一副老花镜。老人放下手中的活计,立起身来,从桌上拿过我的鞋,他着一席草绿的建设服,前胸是污渍,后背是汗碱,下身是土色的,两只裤腿挽到裤脚。微怔了一下,问道:“还能修吗?”“能。”
他拿出工具箱,里面摆着大小不一的小盒子,驾轻就熟地从右上角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十几个小铁钉放在嘴里,嘴唇含住,用锤子往鞋里砸一个,紧接着就从嘴里拿出一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铁钉用完后,又拿起一旁的针线将鞋帮和鞋底一点一点的对接缝好。那双爬满青筋的老手,满是皱褶,每一针,手上的青筋都随着抖动,好似就要被挣断。枯瘦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戴着老花镜的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手上的活计,从没有挪开过。
“外面的号码是您的吗?”我打破了此时的宁静,但回答我的却是一大段的沉默,就在我以为老人不会回答我时,却听见“嗯”的一声,“这样要修鞋的人就能打电话来,联系我,方便取鞋修鞋。”“哦。”
这时,他沐在一片灿烂之中,那样的安详。像是一尊塑像,宁静美好,在我心中无限的膨胀、放大……
老人放下手中的针线,拿起剪刀,剪断,将鞋递给我,“拿着,好好待它。”我郑重接下鞋子,“嗯,一定。”
拿着鞋子,出修鞋店,回首望去,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传承一门手艺吧。
走在街上,已然觉得那个小店是那样的引人注目,其他的,不过是陪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