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键 词: 感情经典散文
散文分类: 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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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朋友菲菲,多多少少在我面前提及过好多次,说想去江西某市一所大学去看一个朋友。问她是谁,她又避而不答,我想,那肯定是她之前的男朋友,可能是用情太深,一直念念不忘罢了。
昨天一大早,菲菲就给我发信息说:“姐姐,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知道此事对她来说肯定很重要,我放下手里的活就直奔她家,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只笑不答。我直接告诉她,我不能理解她的这一做法,感觉很蹊跷。她有些扭捏地问我:“姐你真的想知道吗?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许笑我。”我再没有追问下去,她自己一直在念叨,说你别笑我,你可要替我保密啊。我不理她,然后我们就出了门,找了个地方边吃饭边聊天。
吃了饭,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她本来说要去西关那里才有去那个地方的车。我们在麦积山路上时我就说我们慢慢晃过去吧,她说:“好啊,我说给你听。”她挽起我的胳膊,断断续续地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那是98年的事情了,我上初三时17岁,那时间调皮得跟个男孩子似的,加上剪着短发,穿着肥肥大大的校服,整个一个小帅哥。闹得初一几个小女生看到我就喊我菲哥哥,我红了脸问她们:“明明我是女生,为啥叫我哥哥?”她们说:“你比真正的男生亲切,又比一般的女生大方了,所以我们爱喊你哥哥。”然后大家一起哄笑。我只当她们跟我开玩笑,我亦不当真。因为我们就要离开学校了,所以也不跟她们计较那么多了。
中考前三五天的样子,在路上碰上初一的小云,她说:“菲哥哥,你也不来学校了呀,不想我们呀?有空你来一下吧,小婉有东西要送给你呢。”我一愣,我跟小婉只见过两面,话都没有说过几句,她怎么会送东西给我呢?但是第二天我还是去了学校,等到她们俩放学,然后一起慢慢走着聊着,突然小云问小婉:“东西给了没有?”小婉竟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小云就先走了,留下我跟小婉继续走着。我忍不住了,就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小婉:“小师妹,你不是有东西要送给我吗?怎么不给我呀?”她低下头,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郑重地说:“哥哥,我给你写了一封信,你答应我回家了再看,看完了,你有什么想法告诉我就行了。”我一惊,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答应她说回家了再看。
回到家我拆开信就呆住了,我们上学那会儿都是用得很漂亮的信纸,现在想起来她具体给我写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但是在信纸最上面的空白处的一句话,让我到现在也是又感动,又心痛又放不下。她写的是:你是第一个让我动情的人!为了你,我可以终身不嫁……
我想不通,也不能理解怎么会有女生喜欢我这个女生。我也像病了一样,在家躺了三天。想不通,但是直觉告诉我不能答应她。于是后来到学校去找她,我那时间并不懂得说话委婉:“小婉,我不能和你做朋友,我的性格太坏,个性太强。我怕我会伤害到你。”她听到此,立即说:“你别说了,我走了。”然后她就要走,任我怎么劝都不行,我看着她的背影,我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家来也一直想这件事情,觉得自己说话太伤人了。于是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买了个加菲猫,我在学校的操场对小云说:“送给她的,我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我希望和她能做个好朋友,希望她能理解我。”谁知道一会儿小云抱着加菲猫却又回来了,说小婉不要,我的心火一下子空前膨胀,我抓过加菲猫扔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想不通,我给她道歉了,为啥就不原谅我,我越想越生气,过了几天直接把她写给我的信托人还给她去了……
菲菲说到这的时候,告诉我这麽多年,后悔的心情就一直缠绕着她。她说真的不该那么做,一个15岁的小女孩当时肯定受不了的啊,这么长的时间了,一直都在想方设法想跟她好好聊一下,但她就是不给机会。就想跟她做朋友,想在她有困难的时候帮帮她,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我看着菲菲,看着被这样的感情折磨多年的小姑娘。我想了想说,你没有错,只是方式粗暴了一些。她说:“姐姐为什么她就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跟她解释一下,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理她,任她不停地发泄心中的不满。
我们找到小婉家的小区,在若大的小区里转了两圈,然后走累了,出来找了个地方坐下。我问菲菲:“菲儿,你告诉我,你要找到她到底想干什么?你是否能给予她想要的?”她不回答我,还是在那念叨着只是想见见她,在很想这个人。想跟她成为朋友,如此简单但为何却这样的难。
我说:“菲菲,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今天我陪你这么做也是不想让你有遗憾的,我很清楚你在寻找什么东西,但有些东西,彼时有,此时已经没有了。你的记忆中是十年前的她,你在变,她也在变,不如把这份美丽留在记忆里,别再去破坏它。你和她的目的不同,注定你们当不成好朋友。你也不可以强求她可以原谅你,理解你的苦心,更不能强迫她跟你做朋友,你伤害了她但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要再自责,现在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有能力去忘记这个伤疤,你不出现是对她最大的友谊了,好好想一想吧,你一定得把这事放下了。”
她听了我的话,虽然一直还是说十年都没放下,怎么一下子就能放下啊。说着十年期间找小婉的经过。我不说话,静静地听着,慢慢地,她点了支烟,整个人仿佛被累坏了一样,缩在椅子里:“老姐,我会放下的。”
我上前抱着她,告诉她,该走的都要走,也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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