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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罪

来源: 作文大全2022-09-28 22:54:58
导读:安科尔回到家打开虚掩的门,家人们显然还没有吃晚餐。“回来了啊,我的孩子。”母亲利兹看见安科尔要去拥抱他,可他却躲开了,安科尔小声说:“母亲我不舒服。”说完,他便...

安科尔回到家打开虚掩的门,家人们显然还没有吃晚餐。“回来了啊,我的孩子。”母亲利兹看见安科尔要去拥抱他,可他却躲开了,安科尔小声说:“母亲我不舒服。”说完,他便快速上楼。

“他怎么了贝利老头子?”父亲贝利回答说:“不碍事的,他这么大,自己有分寸。”利兹皱着眉头点点头。

安科尔在楼上听得一清二楚,他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好像做梦一样,他死死咬着嘴唇,眼泪一直流到他的耳垂。

如果没有今天下午的这一切会怎样?安科尔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忽然他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衬衫,可穿上还是觉得冷,这种冷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他明知穿多少衣服都没用,可他还是穿了整整三件。即便这是在一个酷暑的夜晚。

安科尔又躺在床上,忽然好像不能呼吸,就像葬身于海底深处,几十亿吨的海水压在胸膛上,海水就像黑风,从窗口灌进来,安科尔站起身,关上窗,坐在书桌前发呆。

妹妹辛迪小鸟般咯咯的笑起来,弟弟金大声的笑,连父亲也笑了。一定是说了很好笑的笑话吧,我也会讲。安科尔想,背着手在房间徒步,愈来愈急躁,像一只狂野的困兽,火气越来越大,他后悔,愤恨,难过,委屈,他中午做的一切让他想撕开自己的胸膛。安科尔用拳头捶打被子,最后没有力气了,软软的倒在床上,眼泪又流出来了,忍不住让他想起了今天他做的事。

中饭后,安科尔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他们起初很安分,只是买了些廉价的口香糖边散步边聊天,到后来,其中一个朋友说:“嘿!不想找点刺激吗?”“你想到什么了吉姆?”安科尔问,“我是说,咱们做一些好玩的事吧!”接着,他们拢在一块,嘀咕了几句,安科尔皱着眉头说:“这可不行!”“那你回去吧,胆小鬼,回到你妈妈的怀抱里去吧!你该换尿片了!”吉姆冲他大声说,“我不是小孩子!”“那你敢玩吗?”“敢啊,怕什么!”“就这么定了!”

他们来到鲁伯特老头的香烟店,明确了分工,便开始行动——没错,他们要抢劫,以他们的话来说只是戏弄一下鲁伯特老头,他们只是一群14岁的孩子——没有恶意。

吉姆在外面打电话,安科尔和其他人在店内的收银台拿钱。“叮铃铃——”电话响了,老头转身绕到房子后面接电话,“喂,你要进香烟?什么牌子……”好,上钩了!安科尔他们在找钱,拿了纸票后,又伸进去拿硬币,“你确定吗?我们这没有这种香烟啊!可以说,这种牌子的香烟不存在!……”“快!吉姆快暴露了!”同伴催着安科尔,可他越急,他的手就越哆嗦,“……你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鲁伯特挂断了电话,大步向这边走来,“嘿!你们在干什么!”老头瞧见了他们,大声呵斥。安科尔呆住了,直到同伴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对安科尔说:“你…你还不走…!愣着干嘛?…快跑啊!”安科尔打了一个激灵,颤抖地挪出身子,准备逃跑。“别想走!”鲁伯特说,孩子们害怕极了,安科尔把钱都扔在地上,头都不回地往外跑。这时,老头摔倒了,他正好抓住安科尔的右腿,安科尔怕极了,想要挣脱,腿使劲一登,不偏不倚,正好踢在鲁伯特的头上。老头躺在地上吭哧吭哧了一会儿,嗓子像是被噎住了,发出一声怪叫,便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枚五分的银币滚到了鲁伯特的脸旁。

“他…死了?”冲进来的吉姆看到一切,害怕的问。“不,我不是故意的。”安科尔带着哭腔对吉姆说,好像吉姆就像要宣判他死刑的法官。“我们赶快走!”其他同伴说。接着,他们心有余悸的回到家中。黑夜像魔鬼一样吞噬光明。

想到这儿,安科尔死死地抓着头皮,说着:“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这样!”

楼下餐厅里,家人们还在吃着,清脆的刀叉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打击着安科尔的耳膜。他在想,在*里应该不会再听到这样的声音了吧。

这时,楼下的门被人敲了敲。安科尔顿时紧张起来,竖起耳朵听着。“不——”他听见了母亲的尖叫,接着便是啜泣声。

“嘭!”门被撞开了,撞进来的警察一个趔趄,他没想到门没上锁,是的,安科尔没想到要逃避。

“是你……”“没错,就是我,”安科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顿了一会儿,说:“咱们…什么时候走?”警察说:“现在。”“嗯好。”

安科尔低着头,顺从的跟着警察。经过母亲的时候,她好像老了十几岁,头发叶林乱了;父亲眼神空洞,瞳孔呈死灰色。

他真的不敢看他们啊!父母啊!他在心里长叹一声,泪水滴在鞋子上。

在警车里,安科尔如实告诉警察一切。说完,他捂着头嚎啕大哭起来:“我没想到会这样!我不想杀他的!相信我……”“其实…”警察说“他没死。”“什么?”安科尔用红肿的眼睛瞪着警察,“鲁伯特先生只是心脏病突发,还好邻居发现了他得以及时抢救。不过你把钱都留在了现场,所以他不一定会告你。我们把你带到局里,只要你把事情好好说清楚,不会怪你的……”

安科尔愣住了,但这样也值得庆幸。

在局里,录完口供,警察把所有参与的孩子都带了过来。他们都哭过,都承认做过不可饶恕,都为自己的过失而悔恨。局长把他们拢在一起,温和地说:“知道错就好了,你们的罪过已经用泪水洗去了”孩子们都捂着脸,小声呜咽。

再次回到家,安科尔不再记得当时父母的语言神情,他回到房间里,心里就像一潭平静的湖水。

多年后,安科尔考上重点大学,自从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有做一些令自己后悔的事,当然也再不会忘记这疯狂的1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