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总是美好的,就连童年的春节,我也觉得比现在的有趣。小编为大家精心准备了《童年春节忆趣》,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如果想了解更多的相关信息,请继续关注我们出国留学网。
童年无论如何是回不去了!它像落地的雨、流过的泪,也像飞逝的青春,不可复得。
奇妙的是,童年始终未曾走远。总在岁月的转弯处回眸顾盼,我们因此不期而遇。当春光照临,赤足奔跑的小女生回来了;当夏日灿灿,爱水爱海的小女孩回来了;当秋风飒爽,顶着西瓜皮和同伴追逐飞扬的小ㄚ头也回来了;当岁暮年关腊鼓频催,城市的街头响起密集的杂沓人声,喧嚣竞逐冲刺业绩。乡里开始东家忙采买、西家忙祭拜送神明时,那个眼巴巴等着过年盼着长大的自己,彷佛也穿越时空施施然走来!
那是物资匮乏的年代,左邻右舍都是勤恳勤耕的农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经地义,偶尔还得披星戴月忙上几回,方能换得一家温饱。日常生活俭朴,粗茶淡饭;大人成天在田间穿梭,不论寒暑,小孩要上学、玩乐,还要帮忙家里的庶务,洗米煮饭、做菜、打扫庭院或喂养鸡鸭,日复一日。
鸡犬相闻的山中岁月,邻里往来和睦可亲,整个村落像个大家庭。日子波澜不兴,淡雅得像张白纸,总要年关到,整个村落才会忽然像开关被启动一样快速转动起来,人与人之间忽然多了好多话、好多事可以说,昔日奔走田间的脚步全移转到村中小路、商店、市场、庙埕……为了准备年节所需,妈妈惯常要忙上好一阵子。
印象中,妈妈最常在厨房、杂货店间来来回回,家里的角落堆满她买回来的青蔬乾货;她会赶早上市场请托老板娘帮忙准备鸡鸭鱼肉、三牲五礼;早些年,她还会忙着蒸粿、做炸物,后来慢慢演变成在固定的某个阿婶阿嬷家订做年糕,诸如甜粿、咸粿、发糕……以及采办大量糖果、饼乾零嘴,和亲朋好友往来所需的种种细琐。同时,她开始打点孩子的新衣、新鞋、新帽,发动全家人大扫除,拆门窗、锅炉大肆刷刷洗洗,请长辈或亲人为家屋换新气象,贴春联贴门神,贴“春”、“福”到“恭喜发财”……那情景约莫就是王安石〈元日〉诗里说的:“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总之,年关到来,妈妈非常忙碌,但记忆最深刻的其实是妈妈不停地在准备拜拜。一会儿是备妥丰盛食物送神迎神,一会儿是虔诚祭拜祖先或先人,一次得准备好几份,跑好几个地方,通常是妈妈和伯母料理好,让爸爸和家里的伯伯、哥哥们挑担出门;而我只能在厨房或妈妈身边跟前跟后,偶尔被差遣。
如今想来,那样的日子有些忙乱,然而,那忙乱中有幸福的期待,我们都知道,只要这一阵忙碌过去,夜幕降临,团圆饭吃过,发红包的时刻便也到来。那红包或许微薄,可是一个个红包捏在手里,对孩子来说就是无比的快乐。
除去祭祖,真正对这诸多忙碌和习俗稍有理解,已是长大后。偶然的阅读我终於明白,原来妈妈每年对灶神念念有词其来有自,她是在请托灶神回天庭报告时,能够帮家里多说好话,以祈求来年吃穿不愁。那样的虔敬,那样卑微的身影,那样的全然信受,藏的是一个妈妈爱家的心。
如今,年是愈过愈简单,经常是在爸爸口中的“初一早,初二早,初三困到饱,初四接神,初五隔开,初六舀肥……”唱念,或者三代同堂嬉乐中溜走,然而那心底的幸福滋味,始终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