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雨中的屋瓦,浮漾着湿湿的流光。雨敲在屋檐上,映着天空,在风中洒开,散落了满天的星光,扑袭着夜。听雨,总是听觉的安慰。远又近,轻又沉,断又接,在溟溟的黑夜里,编织...
雨中的屋瓦,浮漾着湿湿的流光。雨敲在屋檐上,映着天空,在风中洒开,散落了满天的星光,扑袭着夜。
听雨,总是听觉的安慰。远又近,轻又沉,断又接,在溟溟的黑夜里,编织成网,浇铸了沉甸的秋水。
雨涌满了玄夜的梦。
只见祖父坐在门口,身子轻轻地偎着门框,他夹着一支烟,那一点火光,在夜里,挤在黑暗的最边缘。
风吹过,吹散了青烟,茵晕在无边的雨里,打湿,沉入水底,随风蒸发——正如祖父。
风吹不过的,是他淹没的泪。雨夜,在祖父的心中,似乎正如烟一般萦绕,一种情感,祖父始终不可忘却。那个雨夜,他沉默着……
他小时候,只承几年母宠,便是长长的的离别。他的母亲离开了。他当时,大概不懂,什么是痛。在那天离别的雨夜里,他凝视。
他长大了。他大概回感起了失去母亲的伤。他唯一能做的,是和他父亲出去贩豆,以糊口。他和父亲,在一条路上,渐渐行远。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父亲在雨夜里,为了才发现发烧的他,丢下了一百多斤费尽气力才挑去的大豆,背着他去了卫生所——他的父亲也知道,自己的风湿痼疾会更加重。
直到一天,他父亲撂下了担子,离去。行路,只有他了。
每一场夜雨,仿佛依旧夹杂着那条路上泥土的清苦。雨,敲击着地表,发出铿锵的回声。
他为了家庭,拾起父亲的担子。时常,天空出人意外地淋起雨,他只得在路途中,拾一块塑料布——却盖在了豆子上。夜雨连星,常是他背影洒落的地方。而祖父,硬是用一条竹担,劈开了沉沉的夜幕,打得星雨淋漓。
夜雨的雨夜,总是他回归的路。
终于,他孤独了下来。他猛吸了一口,把烟丢在了水里,索性,融入雨夜里。
烟蒂冒尽最后一丝烟,祖父迎着他的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