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暑假其实很认真的读过《呼兰河传》,但再一次的阅读,感受却不近相同。作者萧红不是给某些人作传而是给生于斯、长于斯的家乡作传。对于家乡,萧红既思念留恋又困惑徘徊。
小说中第一二章对于家乡布局的描述,东二道街、西二道街上有什么店铺,他们是怎样进行营生的,作者描写得很细致,家乡的布景深深地印在作者的记忆深处。就连一个小小的泥坑作者也记忆深刻。虽说有些东西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来有一种深深的刺痛感,但一旦呈现在眼前,原来也是如此亲切的。
突然之间想到了我的家乡,它在一个小山村里,祖辈也是种田为生,这里的百姓日出而耕,日落而息,过着一种恬淡*的生活。家乡的小卖部、戏台、水泥路、夏日里邻居们在小院里串门聊天的欢声笑语又一次呈现在眼前,眼睛不经湿润了眼眶。这个地方留给我许多美好的回忆。记得大学毕业后,说什么也不想留在外地,只想回到这里。因为在这里才有安全感,才有自己的“根”。萧红一生过着颠沛流浪的生活,对于自己的家乡,她心底的柔软的情愫在这里得到了释放和安慰。
“呼兰河这座小城里边住着我的祖父。”“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萧红在这部作品中多次提到他的和蔼慈祥的祖父。在这座闭塞的小城里,祖父像一道光一样,指引着孤独寂寞的萧红,给她的生活带来色彩,给她的人生带来爱与温暖。祖父不仅教她读书写字,还陪她一起玩耍。祖父的菜园子留给萧红的是欢乐,是童年的幸福。其实,每个人的童年都有过一个这样的“菜园子”。
我的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陪伴着我。家里的孩子比较多,但爷爷唯独对我最亲。去村里的小卖部下棋,下地摘玉米,到镇里去赶集。我总是他的“跟屁虫”。他总是笑眯眯地拉着我的手,让我陪着他。记得,上了初中的第一次作文投稿,也是爷爷陪着我去乡里的邮政局邮寄的。参加了工作之后,回家的日子就少了,爷爷在我参加工作的第二年就去世了。那时候爷爷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不能进食,只能吃一些松软的食物。母亲给我打电话说爷爷想吃葡萄,我赶紧到小市场给爷爷买上葡萄。身体衰弱的爷爷脸色苍白,瘦削的脸颊骨头凸起,很是可怜。母亲拿着葡萄一颗一颗往爷爷嘴里放,他虽下咽艰难但很满足。我看到了他生病以来的第一次微笑,扭过头去,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这就是家乡,有家人的陪伴,但也有离别的酸楚。
萧红对于家乡的感情是沉重的。“呼兰河除了这些卑琐平凡的实际生活之外,在精神上,也还有不少的盛举,如跳大神;唱秧歌;放河灯;野鸭子戏;四月十八娘娘庙大会……”这些盛举是呼兰河一道独特的风景,也是残害百姓、迷惑心灵的工具。给小团圆媳妇用“跳大神”的方法“驱鬼治病”,“大神”用自己的“神通”得到百姓的信赖,给小团圆媳妇“洗澡驱鬼”,只不过是拿弱者的性命在博得大家的观赏和围观。这里的人民是善良的,也是愚昧的。
“跳大神”这种盛举,我的家乡也有。记得小时候,邻居生病了,如果吃药吃不好,就会找当地的“老爷”来看病,不用吃药,只要让“老爷”在家里叨念一段时间,用黄纸化成符,烧成灰给病人服下,不久就会百病全消,生龙活虎。如果不凑效,就是这位“老爷”段位不够,应该找级别更高的来进行治疗。小时候,哪家如果有这种盛举,我也爱凑热闹,去充当“看客”,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现在想来,自己也是愚昧至极。
其实,无论家乡有多么不堪,家乡的人民有多么的愚昧无知。对于家乡的怀念和热爱在每个游子心中都是最温情的。萧红给家乡作传,对家乡人民的灵魂进行挽唱,不就是对家乡的一种柔软的情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