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毓秀紫金山,福地原来别有天;近水楼台晴亦雨,矗崖宝塔夏犹寒。
金陵四十八景犹在,只是落了沉默。
我是一块石雕,工匠把我雕琢得精美绝伦,惹得过往行人驻足观赏。人有有限的寿命,而我却有无穷无尽的时间,看尽了金陵城的繁华衰落,却琢磨不清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我初生之时便听得有一人名曰王昌龄,此人进士及第后义无反顾地走向了西北边塞,黄沙遍天,石大如斗,却吟出了:“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豪情壮语,是诗人,也是战士。
时间过得也是飞快,一晃便是几百年,一日突然听到一人吟道:“岂若封疆今晏眠?契丹弋猎汉耕作,飞将自老南山边,还能射虎随少年?”眉眼之间生出几分怒气,倒也如此,那朝廷懦弱的都向周边的夷狄小国进贡。后来得知这人原是舒州通判王介甫,勤政爱民,政绩斐然,但却拒绝了朝廷的褒奖升迁。好一个清高之官!皇帝薨了,新帝登基。不知什么原因,这次他毅然决然地走进了朝堂,作了长达万言的《上仁宗皇帝言事书》,系统的提出了变法主张。总结了自己多年的为官经历,指出了国家积贫积弱的现实,认为解决的根本途径在于效法古圣先贤之道,进而提出了自己的人才政策和方案的基本设想,建议朝廷改革取士、重视人才。我看那皇帝震惊之状,便知他定会采取。果不其然,任命他为馆阁,主管变法之事。然而王公大臣却百般阻挠,他说:“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他迈开坚实的步伐,用变法将北宋从积贫积弱送向清明上河图的繁荣。
我不知沉睡了多久,在梦里仿佛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响声,炮火之中,许多长相奇特的人踏入了这个地方,露出贪婪之色令我畏惧。朦胧之中,我仿佛听到了一人在呼喊:“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与那些麻木的人相比,他的眼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好似明星般闪亮。听人说,他名唤孙文。我听着他激昂的演讲,字字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与座者的灵魂。终于有一天,楚望台那边传来了胜利的呼声,他展了展眉,我知道他的希望没有落空。
后来我累了,但在这块大地上依然听得到中华儿女前进的步伐。他们用理想与担当扛起了一个中国的梦。
圣游山作骨,秦淮河是血,我能感受到这融进生命的骨血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匍匐,流动。纵然时过境,纵然物是人非,那份责任,那份感动却从来没有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