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
“沙沙沙”,妈妈又开始“工作”了,她打扫完卧室又打扫客厅,认认真真地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忽然,妈妈大声叫嚷道:“杨炜晨,你怎么又乱丢东西?”我赶忙从书房跑到客厅,原来是妈妈从沙发下面扫出了一张纸。看着妈妈严厉的样子,我胆怯地想:不对呀,我的纸都在书房呀,难道它长脚了吗?我蹲下去捡起这张纸,它和信封差不多大小,应该不是我画画用的纸。我翻过另一面,只见上面写着“取款通知”四个字,收款栏写着妈妈的名字,汇款栏写的是报社,金额是40元。我又仔细地看了看,上面还写着携带有效证件于2014年12月3日前到当地邮政局领取。
我朝着正在忙碌的妈妈大声地说道:“妈妈,这不是我丢的纸,您自己看看。”我边说边把纸递给妈妈,妈妈停下手中的活儿将纸接过去。“啊,这不是我的稿费单吗,怎么跑到沙发底下了呢?”妈妈惊讶地说,“哎呀,过期了。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妈妈遗憾地不停念叨着。
爸爸也走了过来,从妈妈手里拿过取款单看了一眼,不屑一顾地说:“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区区40元就让你这么一惊一乍、长吁短叹的。”听了爸爸的话,妈妈反驳道:“40元就不是钱吗?你走到街上看看有没有人会随便给你40元?”妈妈话音刚落,爸爸又轻蔑地说:“也就你这种整天在家闲着的人稀罕40元,整个人掉钱眼儿里去了。”听了爸爸的话,妈妈情绪突变,阴沉着脸说:“你什么意思,不就是嫌弃我没工作吗?不就是觉得我用你的钱吗?别以为我找不到工作,我明天就去找工作。”说着说着,妈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抹起眼泪来。
看着妈妈难过的样子,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爸爸,打抱不平说:“爸爸您怎么能这样说妈妈呢?40元是不多,但那是妈妈的稿费,是妈妈辛勤写作的报酬。”爸爸正想说什么,我抢着继续说:“是的,现在能挣钱的人很多,别说40元了,就是挣400元或者挣更多钱的人也大有人在。但是,能通过写作挣钱的人可不多呀,请问爸爸,您能吗?”
爸爸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沉默片刻,他走过去搂着妈妈嬉皮笑脸地说:“老婆大人别生气了,怎么一点儿幽默感也没有啊,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妈妈哭得更伤心了:“你这是开玩笑吗?你分明是嫌我没工作。没良心的,我为什么没去工作,还不是为了照顾你和女儿。”爸爸看了看妈妈,把右手握成拳头做宣誓状,说:“军功章里全是老婆大人的功劳和苦劳!小的知道老婆大人是深明大义之人,请老婆大人别生气了。”
看着爸爸滑稽的样子,妈妈终于破涕为笑拿起拖把又开始“工作”了,我也会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