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又是一个寒风呼啸的冬夜,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山村,那间摇摇欲坠的半山小屋里,有一双无神的眼睛在望着山外,看向那无穷无尽的公路。他脸上的皱纹是岁月的印记,仿佛是干涸溪...
又是一个寒风呼啸的冬夜,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山村,那间摇摇欲坠的半山小屋里,有一双无神的眼睛在望着山外,看向那无穷无尽的公路。
他脸上的皱纹是岁月的印记,仿佛是干涸溪流的河床,无人理睬。
清明节了,老人扶着酸痛的膝盖,手中攥着一扎信,艰难地移动着。身后的屋子里蹿出一只蟑螂,两只、三只……他紧张起来,他的阿毛是最怕蟑螂啦。
那年月,阳光斜斜地洒进这间收拾整洁的小屋,阿毛的小脑袋摇摇摆摆地扑向他:“爸爸,蟑螂——”他声音小小,小脸是鼻涕和泪珠。
他要去踩死蟑螂(可否换成:“他快步走向那只蟑螂”。),儿子拍拍小手叫好:“爸爸,你真棒。”此刻,那群蟑螂得意洋洋地抖动着腿,斜视老人,仿佛在说:“来抓我啊,老头!”老人正颤巍巍地挪动着。那斜阳,那孩子……
突然,一个踉跄,老人直直扑倒在地,他手里的信,散落在风中……
大风吹啊吹,把信吹进了泥水坑,字迹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就像夕阳的余晖渐渐散落在地平线,逐渐远去;大风吹啊吹,吹到了山那边,思念渐渐变得残缺起来,就像那些信纸上的日期,遥不可及。
老人抓过一封,抖下的泥水仿佛枯竭的泉眼流干了最后的泪水。他爬起来,没有走向邮局——他走向了崎岖的山路。艰难的“长途跋涉”之后,他的面前出现的是那一片荒野孤坟——他的亲人都在这里,除了他的阿毛。
一阵“扑腾”声,天空飞过一只白鸽。
“爸爸,你看,鸽子呀!”阿毛的声音又清晰地响起,带着快乐的笑声。
他泪眼婆娑,努力挺直腰,撑起脖子,想看看是不是当年的那只……
可是,鸽子飞走了。
空旷的原野,不知谁家坟前跳动着火苗,那火苗侵蚀着信纸,袅袅中带着无尽的思念与遗憾……
老人开始蹒跚地往回走,天上群星闪烁。他已经孑然一身,迟早有一天,他也会躺在这里,这被人遗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