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王维
人已去,空留花,鸟未惊,人又来,没有永恒的美丽,而一切的美丽都将隐于虚幻。
无论是新石器时代的陶器抑或是青铜器,其必不可少的无疑是装饰画了,那画可谓最原的国画。时间的轮转,带给了她清新典雅,带给了她空灵清旷。初见她,如一位“涉世未深”的少女,那惊鸿一瞥牵走的是我的万千思绪。
王维的《画》和王羲之的“在山阴道上行,如在镜中游。”都恰到好处地诠释了国画的意境。远山含笑,寒色苍苍。静、动一切都在无声中变得有形了。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是需要你我抛开浮躁,沉下心来感受她灵魂的。是的,每一幅国画都有属于她自己的灵魂。
“雨洗娟娟嫩叶光,风吹细细绿筠香。秀色乱侵书帙晚,帘卷,清阴微过酒尊凉。人画竹身肥拥肿,何用,先生落笔胜萧郎。记得小轩岑寂夜,廊下,月和疏影上东墙。”这是苏轼先生的《定风波》题墨竹图。苏轼先生的墨竹,比文更加简劲,且具掀舞之势。“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说的便是大才子苏轼先生了。
齐白石的虾,可谓是绝作。他懂得笔墨也善于操纵笔墨,齐白石的虾精炼且恰到好处,他通过虾把艺术的“形”“质”“动”展现得淋漓尽致,这也正是国画的精髓所在。齐白石的忘年之交徐悲鸿,他笔下的骏马也无偿不是这样。看似一幅奔腾的骏马图,其充满了浪漫的遐想和激情。
苏轼的墨竹,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中都有着国画灵魂的构成碎片——留白。那虚无的,往往能给我们遐想的羽翼,畅翔在有趣的灵魂之间。国画也可谓中国人所作的画,和外国人的开放思想不同,我们是含蓄的,但又不难从我们的含蓄中感受到我们的内心。阳光照耀下的,是往前走的中国人,那所映射出的含着中国人骨气的便是国画了。
“竹无花,却常绿于春夏秋冬;竹有节,节节为空,持空心看尘世烟霞”墨竹的留白正为那节点。一节一节的坎坷,那并不可怕啊,那是我们中通外直的必经之路。那是纯粹的,纯粹到骨子里的。虾的留白更是妙不可言,人的最高境界,处事明了,不染烟霞,该透时绝不隐晦,该掩时绝不漏星点风声。骏马常奔腾在广袤的草原上,闲适*,实则心底藏着远岛的浪漫和细腻。
中国有国画,外国有油画,两者的风格迥乎不同。一是非黑即白的直接果断,一是多姿斑斓的柔情似水,两者相碰,我自是偏向前者的。两者都会出现失误,但国画的失误是不可弥补的,流逝的时间是残忍的,她会带走你的记忆,重构你的思想。但重见时,那相对永恒的错误,会把你从迷茫中拉出来,走向更空灵的境界。油画的失误,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可以弥补的,浓墨重彩的涂抹,事实早已面目全非,时间依旧流逝,重见时,没了往昔的感觉,只觉得是一几近完美的作品,渐渐地,你忘了往昔,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未知。
国画,是中国人所作的画,是作画者的所想,是你我灵魂的寄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