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鸡蛋了,好吃的煮鸡蛋。”在我家巷子里经常会在天空暗下来的时候听见有个老一奶一奶一用沙哑的嗓音这样叫卖煮鸡蛋,她边叫卖边沿着巷子走着。每次我听到她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都会赶紧穿上鞋子,穿过窄小的院子走到院门口观望。可当到达门口的时候,老一奶一奶一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巷子那头提着个篮子一晃一晃的渐渐缩小,直到消失在曲曲折折的巷子深处,吆喝声也被夜色中萧瑟的风声所掩埋。我总会失望的走回家门,奇怪的是每次都会惊叹老一奶一奶一会走路的速度怎么会那么快!感觉像是在飘。我脱掉拖鞋,光着脚丫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坐到餐桌前,继续吃油煎鸡蛋皮。鸡蛋皮的味道我已经吃了许多年,桌子上摆放着得照片里那个可一爱一的小男孩就是今年刚刚给我照的。我喜欢吃鸡蛋,鸡蛋的吃法很多,也可以蒸着吃,只要把鸡蛋放在碗里搅匀,再把碗放在微波炉里蒸熟就可以用勺子挖着吃了。这种做法既好吃又省时省力,但是不知怎么的,微波炉用了一次就烧坏了,当时都冒烟着火了。我吓的摸起旁边的扫把就去扑火,可是扫把一接触到火苗就呼一呼的燃一烧起来,火苗在扫把上蔓延的很快,要不是把扫把快速甩到一边,差点也把我的手给烧着了。
自从微波炉烧坏以后,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姐姐送给我一个煎鸡蛋皮子的机器,姐姐用手抚一摸一着我的脸,我突然醒了,看到周围熟悉的一切,才知道原来是个梦。感觉有点饿了,我来到餐桌前,突然发现在餐桌上放着一个机器,正是姐姐在梦里送给我的那个煎鸡蛋皮子的机器!这个机器上抹的漆是暗一红色的像涂上的人血一样,形状呈圆饼状扁扁平平的,有一个用手可以握着的手一柄一,一股香味正从里面传出来,是鸡蛋的香味。我小心翼翼的掀一开机器的盖子,里面是一个黄灿灿香喷喷的鸡蛋皮子。我用筷子把鸡蛋皮子夹出来放到盘子里,半信半疑的撕了一小块放入口中,顿时觉得真是太好吃了!我把它卷成了卷煎饼的形状,里面卷进一个洋葱,几根咸菜条,又抹了一些大酱,看起来好像更好吃的样子,我把红艳艳的小嘴凑了上去,尽情的享受起鸡蛋皮在嘴里与牙齿摩一擦的快一感。我恋恋不舍的将最后一块鸡蛋皮子放入口中,闭起眼睛尽情感受这种香浓的味道穿肠而过的美妙感觉。
从我内心里发出一股强烈的愿望,我真的好想再多吃几个鸡蛋皮,可是当拿起这个煎鸡蛋的机器以后确不知如何使用它,真希望姐姐能教我怎么制作鸡蛋皮啊,可是姐姐的电话老是打不通,我想她一定是睡着了,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还 是先睡会吧,躺在铺着雪白一床一单的一床一上,枕着雪白的枕头,不知不觉又进入了梦乡,“姐姐,我还 想吃鸡蛋皮”,“好,姐姐这就给你做”姐姐熟练的拿起送给我的煎鸡蛋皮子的机器,打开盖子,然后拿了个蛋,打开壳把鸡蛋白和鸡蛋黄放在碗里搅匀,把鸡蛋汁倒入机器里,鸡蛋汁迅速在这个圆形的模子里填满,形成了圆圆的形状。“这样盖上盖子后打开按钮煎一会就可以了。”看着姐姐亲手教我制作鸡蛋皮,我高兴的唱起歌来,“世上只有姐姐好,有姐的弟弟像个宝,投进姐姐的怀抱幸福享不了。”姐姐听了脸上也挂起幸福的笑容。“来,让姐姐抱抱,嗯小强真乖,好了,鸡蛋皮也吃了,姐姐该回去了。”“姐姐你别走,姐姐别走,你别走。”我突然睁开了眼睛,身边没有姐姐,原来是个梦。
一床一单依然雪白,雪白的枕头上已经湿了一片,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口水还 是泪水。只知道两手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没有姐姐一温一暖的怀抱。我抬起头,发现在煎鸡蛋皮的机器上放着一个纸条,我连忙跑过去一看,是张说明书,上面写着煎鸡蛋皮子的详细制作方法和注意事项,正是姐姐的笔迹,姐姐来过了。我的头在整个房间里转动,却怎么也看不见姐姐的身影,房间里只有我一个小小的身影。我失落的慢慢走回一床一上,将头再次埋一进已经湿了的枕头里,这次枕头全都湿了。我的眼睛模糊的在房间里搜寻者,恍惚间仿佛看见在房间的门口那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姐姐。我一下子清醒,却看到那里什么也没有,在那里的门梁上,只有一个悬挂着的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你刚才看见我姐姐了吗?”可是晴天娃娃听了我的话后却一动也不动,和死了一样。她耷一拉着球形的白色脑袋,眼睛懒得翻一动一下,可能是由于脖子上勒的绳子太紧的缘故,它也是哭丧着脸,白色的裙子死气沉沉的垂着。它没有手和脚,我突然觉得,如果故意给它安上手和脚,反而会觉得有些别扭。只有头和身一体的样子看起来像一个幽怨的鬼魂,我摸了摸它的绳子,用两只手狠狠地把绳子勒的更紧一些,我可不能让它偷偷逃走,不然就没人陪我玩了。姐姐不在我身边时,我总是喜欢扯着它脖子上的绳子使劲勒着和它一起玩拔河的游戏,它被我拽的一跳一跳的,像个可一爱一的僵一尸一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