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孝”,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庄子说:“事其亲者,不择地而安之,孝之至也。”意思是,侍奉自己的亲人,无论在什么地方均可以使亲人感觉安定,是孝顺的最高境界。今年暑假,我就切实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暑假的一天,我们一家三口回老家看望外婆。
夏日的乡下,一丝风都没有,知了在树上不停地鸣叫着,阳光斜照着院子,把门口照得暖暖的。正当我坐在大厅无所事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的身旁掠过。啊,是妈妈,只见她端着一脸盆满满的水从卫生间出来,径直走向大门,轻轻地把水盆放在了门前,然后又急匆匆地进了外婆的房间,从里头将外婆常坐的一把椅子拿出来,放在水盆旁边;紧接着,又像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卫生间,再次看到妈妈时,她正端着一瓶洗发水从卫生间里出来,把洗发水放在了椅子旁。妈妈要干嘛呀?我有些奇怪。就在这时,只听低低的声音:“慢点,慢慢走……”大姨和舅舅一起把已经八十多岁、生活不能自理的外婆从房间里慢慢搀扶出来,他们一人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外婆,一步一步地走到椅子旁,等外婆缓缓地坐到了椅子上后,他们在外婆的肩膀上围上一条大浴巾,还细心地再铺上一层塑料薄膜,让外婆靠着椅子背,仰着头。难道他们要给外婆洗头?我更加疑惑了。
妈妈先拿来一块干干净净的毛巾,将毛巾浸在水中,那毛巾如同一个刚睡醒的小宝宝,在水中伸着懒腰。接着妈妈又将毛巾轻轻捞上来,用手稍微拧干一些,抖了抖毛巾,然后拿湿毛巾往外婆头上轻轻地从上而下地抹,就这样反复地擦拭过后,外婆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变得银光闪闪,外婆不禁笑了,笑容格外的灿烂。
接下来,要给外婆涂洗发水了。
妈妈拿起洗发露的瓶子,在手心挤了点洗发露,双手搓了搓。“好了。”大家心有灵犀似的,开始分工合作:舅舅拿小毛巾保护外婆的眼睛,不让泡沫流进去;大姨按住外婆那不停抖动的身体,防止妈妈涂洗发露时手指错位,伤害到外婆。而此时,妈妈双手早已搓出了泡沫,便轻轻地、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往外婆的头发涂抹着洗发露,她一边轻轻揉搓着头发,一边按揉着外婆的头皮,还不时地凑到外婆的耳朵旁,询问着什么。照着阳光,外婆再一次咧开了她那满口没牙的嘴,满脸的皱纹舒展开来,像一朵盛开的花。
用洗发露洗完头,最后就要给外婆“冲洗头”,吹干头发。妈妈又拿出那条已经浸湿了的毛巾,把毛巾拧半干,再次像刚才一样,从上到下,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外婆的头发。擦头发,冲洗毛巾,拧干,再擦头发……反反复复,那满头的泡沫,硬是让妈妈用湿毛巾擦拭干净,紧接着,吹风机响起,外婆的银丝欢快的在热风中飘舞着……
我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有他们在外婆周围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忙碌的身影。孟子说:“不得呼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妈妈、舅舅、大姨用他们的行动向我诠释了人世间最美好的品德之一——孝。
那天,外婆的笑容和那暖暖的阳光将一直留在我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