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
蓝天凭借一份高远容纳肆意玩耍的柳絮;茫原凭借一份广袤承载挥汗淋漓的奔马;母亲不是蓝天,不是茫原,却仅凭借一双手怀抱、宽容这幼稚的孩童。
只记得那夜的心很乱,工作缠身的我下意识伸手去取辛勤整理的资料却蓦然感到手中一空。惊讶下望着空空如也的桌子,再抬头看到刚刚进屋的母亲,被愤怒点燃的我从椅上蹿起不住地质问母亲为何又不经允许收拾我的东西,“你不在比什么都要好!”我气急败坏的一句话骤然冷却了争吵的气氛。她的眼中升起一丝空洞与迷茫,抿抿嘴唇,下意识把手中的柠檬茶放在桌角,剩下惊住了的我,气恼过后,唯剩无尽的悔意。
我的心中打着寒颤,剩余的时间我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夜中蜷缩在床的边缘,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只听身后微响,心中一惊,听着那轻轻的呼吸声——是妈妈。我一动不敢动,紧紧闭起眼,她站在我的床边只听得一声轻轻的叹息,将被子紧紧围在了我的身上,那宽厚的手掌粗糙却温暖,微微融却我心中的冰冷。她难道不生气吗?叹气一定是为我伤心了吧,默默想着心中的恐惧又翻江倒海。她在我床边静立了许久。“这么长却不知道盖被子……”她细语道,语音中的无奈夹杂着无数怜惜与担忧。她停留许久后才默默走开,带上身后的门,轻轻地,不留一丝声响。我的心底沸腾了,这是说明宽容我了?如此只言片语便不会在乎,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的恶语。
第二天清晨,睡眼惺忪时,屋外已又传来她辛勤的打扫声。翻箱倒柜声中是她轻轻的喘息。是呀,母亲每日辛苦的收拾不正是保持着一个干净的家吗?我竟还为此对她发火。不禁立刻起身,来到她身边,嗫嚅地抓住一把笤帚,“要我帮忙吗?”我小心翼翼抬头看她,却撞上了她正惊讶与幸福的目光,好像任何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她高兴地点头,嘴上扬起一丝淡淡的欣慰的笑。与她共同忙碌着,互相搭手,抹抹额头的汗高兴地回想着母亲的宽容。窗台上的些许东西在窗帘下若隐若现,走近一看,在明媚洒下的阳光中,是那份资料!原来早在我未醒时她便已将我的东西还于我桌上,原来劳累的翻箱倒柜是怕我为失去资料而担心。她在屋中与我悄悄对视的眼神中唯有宽容与博爱。我向屋角一看,依旧有一杯柠檬茶淡淡飘香,充溢满屋。
是啊,在父母眼中,我们再如何的任性都是一个幼稚渴望保护的孩子。他们对我们没有怀恨,只有关怀与怜爱,只有宽容,再宽容。
母爱不是天,却可以为我构成一方树冠,为我遮蔽阳光,留下一方阴凉。怀抱我,包容我。凭一双手,凭一颗心容纳一切。甚至超越天地万物,海纳百川的宽容令人惊叹……
【第2篇】
北风刺骨,肆意地吹袭着这个世界;雪花无情,将大地上的色彩全部抹去。我站在房口,抬头,任凭雪花落在脸上,体验透心的寒。
我真的生气了,一回到家,发现妈妈把我最喜爱的衣服洗串了色,白色上突兀的几片蓝格外刺眼。“你这么不小心,把衣服洗成这样我怎么穿!?”然后一甩门跑到了屋外。
一双手将外套披在了我身上。“孩子,回去吧,别着凉。”我想了想,点了点头。“这次宽容你了,记得帮我再买一件。”然后头也不回进了家门。殊不知,门外的雪地上,几滴水珠掉落,又瞬间结冰……
第二天放学,我走在回家的路上。雪已经停了,我无聊地踢着雪块,感受冬日阳光仅有的一点温热。前面的一个小孩对身旁的大人说:“给我买杯奶茶喝!”那稚嫩的声音却说如此老成的话,我想笑,却发现路上行人纷纷蹙眉,加快了脚步,还听到了一句“没教养。”这轻如蚊子振翅的声音在耳中却如霹雳一般,因为昨天对妈妈说的话,好像更加狠。回想起当时妈妈失落与愧疚的表情,并没有一丝的怒意,而我的话又是多么让人心痛!再想想我的“宽容”,恐怕,这才是天下可笑至极的话吧。
我一路小跑回了家,进了家门,小心翼翼的我并未发现家中有什么异样。寻着铲子磨擦锅底的声音,我来到了厨房,迎接我的,是一张笑脸。妈妈的笑容,一如以前一样灿烂,一如以前一样动人,一如以前那样含着关爱。“妈,我……”我一时没想好怎么开口,她却张口说道:“妈昨天错了,我今天上午特意给你买了一件,就放在沙发上,试试去吧!”我被这话深深打动了内心:何为宽容?这才是真正的宽容!我扑到了妈妈怀里,呜咽着说:“妈妈,是我错了。”她先是一惊,接着又露出笑容。
这笑与以前不同,因为它更加温暖,更加迷人。
窗外的阳光,更加耀眼。
如今,我明白了宽容。它不是简简单单一个词、一句话能代表的,也不是随意就能做到的。只有最真挚的情感,才能蕴发出最动人的宽容。就如母亲,成长至今,她的宽容一直会出现在我不断的错误之后。打碎了花瓶,画花了墙面,踢坏了椅子,她总会一笑了之。这才是宽容,母爱的体现。
母亲对我的宽容,我心领了,但我知道它一定会继续。即使没有机会以同样的方法回报她,那就尽自己所能减少它吧!
身边的宽容,无处不在。个个,感人至深……
【第3篇】
一方毛巾、几叶灯芯草、一片暖阳,母亲对我的爱与宽容偕同这些美好的意象一起在熔融的煤球中燃着,将我犯下的孩童时无知的错误毁灭成烬。那火焰所带来的温暖,将一直一直在我心底,伴我走往地老天荒。
于是时间退回多年以前。以为贪玩而忘记了母亲要我打水的事情,我被她拽回了家,却支吾着说不出水桶被我丢去哪里。她阴着脸把我锁在小屋里,然而刚从城里回来的我水土不服而中暑了。
恍惚中仿佛在梦里,母亲的手温凉的触感放在我额头上,格外舒服。她轻轻叹气,细细地将旁边盆里已浸得冰凉的毛巾敷在我额头上,手指稍稍用力按了按毛巾的边角,似乎是怕它滑落下来。看着似乎在睡梦中的我,她依然不放心似的掖了掖被角,把我的手塞回被子里去,才离开。
我微微睁眼看她,只见她清洗着一把清翠的草叶。心里面许久埋下的委屈与不满已被额上的毛巾浸得几乎消散。她将一罐的清水放在煤炉上,我看出她手里那草叶是灯芯草——镇子上的人都说这灯芯草药是治愈中暑的良药。母亲将草叶放入石制药研中,拿起一旁笨重的辗子画圆样式的研磨,清澈中带着一点苦涩的味道慢慢地布满了整个屋子。那边火上的水似乎是开了,母亲费力地将刚刚研出的汁水洒进瓦罐中,指节因过分用力而有些发白。加入刚洗净的白芷,紫苏与晾干的枸杞。她拿起一旁长柄白瓷勺,在“咕嘟”冒泡的药汤中慢慢地搅动着。熹微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一格一格地洒在地上,我看到母亲盛出一碗草药向我走过来,热气氤氲着,润湿了眼睛。
她将我抱起,让我斜靠在床上,自己将勺子轻轻翻搅着那一碗绿到浓酽的草药,用嘴唇试了试温度。她把药凑到我嘴边,看我一点点地、比原来都乖地把药喝下去。塞到我嘴里一块冰糖之后,她小心翼翼地问我是否好些了。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扑到她怀里,愧疚的心里发酵成眼泪滂沱而下,我只觉得我那样贪玩、又那样不听话地自己委屈,生她的气,是多么多么的不应该。
在那样一个镇子里的夏日午后,还在孩童年龄的我,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发誓,发誓以后绝不再因为任何缘故耽误她的事情,再也不自己暗自生她的气。一方毛巾,一碗草药,她给我的爱与宽容,将一直一直埋在我心底,与我的誓言一起,走往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