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会吹走云,风会吹翻树,又是什么样的风吹走了我的童年,仅仅留下了一阵黑色芬芳,很香。
坐在明晃晃的台灯下,听见外面的风,暗黑的夜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紧紧勒住我的胸口,对面的灯光渐渐朦胧在我的眼中,最后,一点有一点黯然,最终埋没在黑暗的网。
我,出生在2002年2月,节气:雨水。记得坐在阳光下咿咿呀呀听着电脑里面放京剧的姥姥对我讲过,“下雨有啥好,起个“晴”字就是要把乌云赶走!我嘿嘿的笑着,躺在姥姥为我做的被子上,很香很香地睡着了……
还未搬家前,我住在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房子里,60平米,很小,但是一个温暖的家。我邻居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那时候天很蓝,我们总是很快乐的玩着各种游戏,捉迷藏是首选,在贴满小广告的楼道,在布满灰尘的自行车棚,或者藏进小菜园里,偶尔踢坏人家一颗小小柿子树,踩坏人家种的韭菜,扯下一朵丝瓜花,就要被拎去见家长。有时候我们也会偷偷去另一片菜地:大门口。“那里车多人多,被疯老头抓走了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至今我也会想起妈妈训斥我的样子,这时我就会大哭,搞得左邻右舍都会来劝我哄我,我就会得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不过至今我还没见到疯老头,要是他再来抓我估计也提不动我了。
玩累了,爸爸就带我吃一碗二元钱的馄饨,在一个胡同里的小摊上,就在门口,有一个大大的蓝色篷布盖着。小摊上的爷爷奶奶很好,总是笑眯眯的给我多添几个,馄饨都是自己和馅包的,加上蛋花香菜——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顿美味,每次我都会跟爸爸吃的站不起来,到现在我吃过很多家馄饨,却再也吃不出那种味道。
我常常待在姥姥家或者奶奶家,每当我来,姥姥都会做好吃的,炸肉,炸鱼,炸鸡翅,看着我和姐姐吃的满嘴流油。吃饱了,我和姐姐就在屋子里画画,画自画像,画我们的玩具,功夫兔汪汪与小棕熊,都是我们称职的模特,或者做一张属于自己的“明星卡片”,画的花花绿绿,还专门做个盒子把它们包起来。有时候,我们用各种被子铺到地上,当做一个家,最后弄得乱七八糟。在家里闷了,我们就跑出去,任自己躺在阳光下。我与姐姐会骑着自己的小自行车在院子里疯玩,然而,院子里有很多令人讨厌的男生,会追着我们放鞭炮,每下午都大喊淋漓的。后来我们长大了,他们也不例外,一位已经上了高一,一位上六年级,还有一位男生和我同级,也和我一个学校,也不知道他小时候犯下的“罪行”,现在是否还记得。
爷爷是一位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老人。他常常带我去散步,黄昏时洒下的金光铺在爷爷身上,就像一座金光闪闪的雕像。他用他的大脚有力而有节奏的打着节拍,在青石上漾着声音和着风声。而我踩着自己小脚跟在爷爷后面,无论怎么踩节奏都是杂乱的,浮在表面的声音。走不动了,就让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的爷爷抱我回家。奶奶早已准备好了饭菜,等着我们回家。有时候,我太困了,奶奶就抱我上床,哼着歌谣哄我睡觉“今天去市场,买了六尺布,三尺做个袄,二尺做个裤,还有一尺给晴晴做个擦脸布——”。
熄灯,睡觉。听着外面的风声,和着奶奶的歌谣,我睡着了。
做个一个很香,很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