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新春佳节,抽屉里躺着长辈给的红包,储物室里待着各种各样的贺年食品,窗外绽放着绚烂多彩的烟火,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记得很小的时候回家乡过年,心很踏实。
刚到老家,也许是因为我是家族里最小的小孩,哥哥姐姐对我这个“新人”甚是疼爱。初一的大清早,他们揣着压岁钱就领着我出去玩。首先带我光顾了一档烧烤的小摊,烧烤的热气和着特殊的炭香蹭蹭地上窜,让人“神往”。加之冬日寒冷,我不自觉地向烤炉靠近,姐姐突然把我往后抱了抱,点了点我的鼻子说:“别靠那么近,小心被油煎到了眼睛,变小瞎子。”,“大过年的别说不吉利的话吓小孩子。”一旁的二哥忙说,姐姐也就住了嘴。不一会儿姐姐递了一根烤香肠到我面前,
“来,尝尝。”
“妈妈说不能吃街上的东西,不干净。”
“哎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尝尝呗,姐姐又不会告诉你妈妈。”
我迟疑了一下,决定尝尝,咬了一小口,烧烤的香味顿时弥漫在口腔里,继而到了喉咙,感觉舌尖的味蕾都在跳动。那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烤香肠,但却是我第一次尝试到街上小食的美味,而且没有保姆阿姨的跟随,不必担心有人向母亲告状。能毫无顾忌地品尝美味,这本身就是一件美好的事。
到乡下拜年,坐在客厅里,我却能时而听见阁楼里鸡畜“咯咯”叫,闻到窗外飘来阵阵炮仗的烟硝味儿,看见楼下小孩互相追赶。四五十岁的长辈喜欢过来捏捏我的圆脸蛋,讨论一番我的五官究竟哪个随了母亲哪个又随了父亲;六七十岁的老人则会坐在摇摇椅上,像一位公正的裁判,判断谁说得准,谁说的不准。屋子里总是充斥着笑声,没有人会顾及那多余的矜持,都放声的大笑,要撼动了整座房子才好。拜年的手信也都是些自家做的东西,像是特产田艾饼,自家养的鸡,虽不及城市里那些高档的烟酒值钱,但在那里谁会计较这些,就是那份心意也是够贵重的了。
乡下不及城市繁华,但年味却比城市浓郁,思忖良久,也许也就差了那么一个味,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