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是哪一天,我漫无目的在家里的书架上“闲逛”,游离的眼神不经意间停留在这本书上——《瓦尔登湖》。从此它不凡于我。
翻开画风和谐的封面,作者亨利·戴维·梭罗初次映入我的脑海。从作者简介到前言,从目录直到书的结尾,我字句不漏地咀嚼着。我慢慢走进这位圣人的生活,他也走进了我的生活。
1844年秋天,爱默生在瓦尔登湖上买了一块地。梭罗得到了这块土地的主人的允许,可以让他“居住在湖边”。终于他跨出了勇敢的一步,第二年春天,梭罗来到瓦尔登湖畔的森林,拿着借来的一柄斧头从零开始,在这距离任何邻居一英里的土地上,开始了两年又两个月的独居生活。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他有了亲手打造的木屋;他沐浴着林间的阳光,品读随身携带的《伊利亚特》;他坐在小舟上随波漂到湖*;他的木屋时长有小动物来访。我沉醉于他朴实形象又饱含哲理的文字,憧憬于海市蜃楼般跃然纸上的自然风光,痴迷于他那宁静平淡而富有诗意的生活。在这木屋里,这湖滨的山林里,他观察着,倾听着,感受着,沉思着,并且梦想着。他记录他的观察体会,分析研究他从自然界里得来的音讯、学历和经验。绝不能把他的独居湖畔看作是什么隐士生涯。他是有目的地探索人生,批判人生,振奋人生,阐述人生的更高规律。并不是消极的,他是积极的;并不是逃避人生,他是走向人生。
正如他写道:“孤独是*的另一个名字。”自然的日子很宁静,它也不责备他懒惰。他这样孤独而*着。
然而,当时的美国正飞速发展,梭罗终究不能保住美丽的自然财富。独居生活的最后,他目睹着村民们将树木砍伐,将湖水引进村里户里。他不禁悲愤写下,“这是和恒河之水一样圣洁的水,而他们却想转动一个开关,拔起一个塞子就利用瓦尔登湖的湖水了。”如今,瓦尔登湖这片圣湖,这片圣地早已被人们无休止的开发吞噬了。也许它仅存于我的心田脑海,仅存于那些读它、爱它的人心中。
这样一本寂寞、恬静、智慧的书怎能不是一件稀世珍宝呢?身处浮躁不堪的社会,肩负学习生活的压力,难免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所以,应了他的那句话:“我爱给我的生命留有更多余地。”我常常挤出空闲,一人独处,捧起《瓦尔登湖》,那林中木屋、宁静湖畔便渐渐浮现在眼前。整个人已经透明了,脚下踩着松软的草坪,坐在木屋门前的小木凳上,面对的是泛起微微涟漪的湖面。这时我便安然享受着生活赠予我的最好的慰藉,这份慰藉,即书中寂寞恬静的文风、平淡放空的心境和自然生活的哲理。我将梭罗心中的瓦尔登作为自己心中的一片净土,它就好比陶渊明笔下那不问世事、和谐美好的桃花源,它就好比柏拉图想象中那神秘而神圣的亚特兰蒂斯。只是不同于后两者,它曾经确实存在过。
不清楚有多少次梦境里漫步瓦尔登湖畔,我踏着松软的草地,拿着那本《瓦尔登湖》,不断寻觅着。我寻求那位圣人远处的背影,期待和他迎面相逢,亨利·戴维·梭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