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寒假,我和妈妈就直奔她的老家——上虞三联。也许是我渐渐长大,也许是我日益懂事,今年的上虞一行让我大长见识。其他不说,就光是见到那些五花八门的年俗,就已经可以让我回味无穷了!包粽子、烧羊肉、分岁请祖宗、大年初一拜天地、杀猪……不过在这些星星点点的年俗中,最让我大开眼界的就是切猪肉了!
在我们去上虞的第二个晚上,我和外公外婆正兴致勃勃地玩纸牌时,舅舅突然来了个电话,说是明天他会运来一头宰杀好的猪,让外公切。听到这个消息,我好兴奋啊,整头猪!一个晚上,我都在想:终于能亲眼看到庖丁解“猪”的场面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搬了把椅子就坐,迫不及待地等着舅舅把整头猪运来!而外公呢,也是一大早地就磨刀霍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看见舅舅提着,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拖着两个大袋子蹒跚地走进了家门。一进来,他立即将袋子抛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地瘫坐在椅子上!外公准确地抓住袋口,使劲地拖出猪腿,敏捷地将一只袋子垫在下面。我终于见到了“庐山真面目”——半头猪,我估摸着大概有30公斤重吧!外公拎起猪蹄,嘴里念念有词:“先把骨头取出来,再把肉按种类切开……”他就像个资历丰富的老战士一样,沉着地举起刀,仔细地搜寻可以取出来的骨头。接着,他将骨头旁边的肉一点一点地切开,放在一边,然后使劲一敲骨头,松动之后,一块略带点儿血丝的大腿股骨被完整地分离了出来,我看得惊呆了!随后,外公如法炮制,将所有骨头都取了出来,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外公将半头猪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进篮子里。这速度,这娴熟的技术,简直像个过滤器。
我本以为我已经目睹了全过程,但当我一转身,却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敲击声。我速回头,看见外公正用锋利无比的刀砍着骨头,只见他先轻轻地碰了几下要砍的位置,然后举起刀果断地往下砍,我赶紧捂住耳朵,但已避之不及,巨大的声音已经以每秒330米的速度飞快地钻进了我的耳朵,直感觉我的耳膜差点儿被震破,我甚至看到骨头中都迸出火星来了呢!有些特别硬的骨头,外公也有办法,他先是将刀准确地砍进骨头,再拿来粗木棒,连续敲击,直到将骨头敲断。“砰砰乓乓”的声音响了整整一天,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把磨得锋利无比的刀到最后变成了水波一样的曲线了。
当天晚上,当我喝着热乎乎的骨头汤,啃着美滋滋的红烧小排,嚼着软绵绵的白切肉,就想起了这一整天外公辛辛苦苦切猪肉的情景,心里颇有感触:任何美好的生活都是用艰辛的劳动创造出来的!这几天在上虞的幸福日子离不开外公外婆那勤劳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