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键 词: 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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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告诉我,天黑以后就不要剪指甲了,因为在天黑以后会有精灵住进你的指甲里。苏苏还对我说,在天黑后对着指甲许愿,住在指甲里的那只精灵就会把你的愿望带到许愿池里。很可惜,我是一名军人,在每次军容风纪检查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指甲剪得像上古时碾米的棒槌一样平滑。我告诉苏苏,我的愿望一次也没有实现过。他说,你的愿望要么好高骛远不切实际,要么你的指甲太短精灵不愿住进去。
当爱已成往事
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叙述这个故事,因为我也是生活在故事中的人,他们都说当局者迷。而我却十分清醒,那种清醒就像北方寒冬的午夜一盆冷水浇在头上的感觉。
南方的开春总是让人迷糊,这里一年四季都保持着同样的恒温,因此,我不太容易辨别出春、夏、秋、冬的区别。倒是苏苏很容易让我记住我所在的季节,苏苏开始穿短袖时我就知道夏天来了;在短袖外套一件薄薄的外套,它告诉我是春天或秋天;苏苏穿得稍稍厚些我就断定那个季节肯定是冬季。后来,苏苏走了,我怎么也辨别不出季节的更差。他们都说我喜欢观察来来回回的行人,我笑他们太主观了,其实我只想从路过的行人身上知道现在应该是什么季节,苏苏应该穿什么衣服,是否还是像一年前那样站在开满桅子花的绿茵下对我笑魔如花。
可是,我现在在桅子树下在也找不到苏苏,他就像候鸟一样,飞去了会让他觉得温暖和安全的地方,在他眼里,酷热的南方到处都是瑟寒。他说他要去追梦,他说他的梦在有很多彩云的天边,他说他要去寻找他的天涯。我粗暴的打断了他。我问他:苏苏,你是不是要去找她?苏苏长久的沉默,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混合着苏苏不愿言语的嘴唇翁动声。
去吧,她就是你的梦,她就是你的彩云之南。
沥青路上的姚淑
我见到姚淑的时候,是我和她分开的五年以后,在我的记忆中,她始终就像凝固在我脑海中的瑰油,灰白色的光泽。记忆仍被保鲜。我的惯性思维早已把她搁在记忆的最深处,就像死角一样,让人不是那么好觉察。可是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呵呵,如果有一天领导要检查卫生,他们看到了那个死角,他们说脏的时候,我才猛然的记起,原来在我的区域厉害有这么一个让我致命的死角存在。
她是我五年前的女朋友,那时,我还没有参军,还是一个染着栗子色头发左手指甲被烟火熏得发青眼神迷茫的不羁者。我家门前有一条沥青路,妈妈总是说现在的这些工人施工偷工减料,本来该铺三层沥青铺了一层就敷衍了事,该刮柏油的路面就涂薄薄的一层黄腊。我却对这条沥青路有着超过百分之百的喜爱,就像喜欢小时候用火烧焦妈妈头发后散发出的那种味道。我常常及着一双不合尺码的拖鞋在这条沥青路面上来来回回行走,他们都说这是谁家的小孩啊,这么大的太阳还在路上走来走去,是不是脑袋缺筋啊?哼!这群愚昧的人们,我藐视他们。
姚淑是我的邻居,直到今天,我还保留着自己的观点,我总是认为姚淑认识我是有预谋的,她想干我。反正在这场故事里是她主动认识我的,我给了自己这么一个狭隘庸俗缠了我五年的答案。的确,是她把我从沥青路带到她家的。她家可真大,我坐在软软的鹅绒沙发上,喝着温热的橘子粉汁。她问我为什么总是在这条路上行走,我说生是过客,行走漂无止境!
姚淑的父母在一家私立企业工作,平时很少回家,姚淑大我三岁,早熟的她拥有一对与她年龄极不相称的大乳房,在地球的吸引力下呈现出碗沟般的坡度。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想捏的冲动,我当时极力的克制着这种罪恶的念头。可是我的档部却不听话的过早隆起了。姚淑坐在我的大腿上,开始在我的耳边轻轻哈气,我像回到了年少时母亲带我去过的海边,磅礴的海雾笼罩着整个沙滩,潮水哗哗的来来回回的浸湿我的双脚,远岸的松树在海风里婆娑摇动,白色的肉被阳光腐蚀的残贝,淡白的月光。
姚淑感觉到了我的隆起,她开始解我的衣服,那双纤细的留着常常指甲的手在我胸口像蜘蛛一样结网,男人最原始的冲动在一瞬间被激发了,像火山口一样,伴随着浓热的岩浆迸发而出,流到最柔软的土壤里。
潮水慢慢退去,沙滩裸露出一片灰暗,月光不再,食鸟也开始寻找小鱼充饥。
关于母亲的头发
我坐在狭窄的医疗室,对面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我们相对而坐,她用她那并不清澈的眼睛看着我,眼角的鱼尾纹脉络分明。桌面摆放着一盆大叶绿、一只装满水的杯子。
你看见了什么?她问我。
一杯水、一盆大叶绿。我回答。
她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器皿,摆在我的面前。你闻闻。
我拿起其中的一瓶,打开盖子,一股温暖的气流窜遍我的全身,我感觉到安全、舒适,身体也开始松弛,并且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好了。中年女人收起瓶子。
用行为疗法应该可以让他痊愈,以后每个星期带他来一次。她对母亲说。
在我很小的时候,偶尔一次发现妈妈梳子上残留的余发,顽皮的我用火柴把它们点着,听着它们发出嗡嗡的呻吟,一股焦味扑鼻而来,它让我感觉到安全、温暖、舒适,身体也开始松弛,并且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我爱上了这种感觉。
以后我会偷偷把妈妈木梳上残留的头发收集起来,像一个吸食毒品的患者一样偷偷的躲在角落里焚烧它们。它让我安全!后来母亲不再掉头发了,因为母亲的头发已经掉光了,我为此撕心裂肺的哭起来。他们说母亲得了一种很怪很难治愈的病,以后都不会再长头发了,我常常偷偷的哭,不是因为母亲的病,而是因为我再也闻不到那种让我感到安全的味道了。
母亲的头发眉毛身上凡是长毛的地方都掉光了,秃头以后她喜欢独自坐在硕大的梳妆镜前,把房间的灯调制成暗红色,拿着一把木梳在头上来回的蹭,我知道,她在怀念昔日那个美丽的自己,而如今那美丽已一去不复返了。她常常哭着对我说,你爸爸本来就不爱我,如果他看见我现在的模样,他会更讨厌我的。我厌烦了她的哭声,她总是在爱情里自艾自怨,没完没了!
我听厌了妈妈的哭泣声,致使我决定离开这个家,我需要一些新鲜的空气。
我报名参了军。并且毫不费吹飞之力就来到了部队。这也正是宣告我与姚淑的性关系结束。我和她一直只存在性关系,尽管她说过她爱我,但是那时我在给她高潮时说的,不值得信任。你会信任一个在高潮中的女人对你说我爱你吗?《本能》中的朗姆.萨利在高潮中用冰锄砸死了
男人。
流言,都是些流言
母亲在我离去的那年开了一家假发店,那年她开始化妆,她调制了很多种红色,暗红、深红、栗子红、酒红、桃红、泥土红。还有很多我没见过的红。那一年,整条商业街盛传有个秃头的女人经常抹着浓艳的红装在斑马线*走来走去,他们说她想显示她的美丽,真是一群愚昧的人们,她还有美丽吗?
我与苏苏
他叫苏力,苏苏是我给他的别号,他说这样的称呼恶心死了,我却不以为然,我认为这样叫很好我就这样叫了,我一直都是这样主观的人。
他是我在海训场认识的,那是一条很旧的沥青路,苏苏和他的战友们在路的两旁剪草坪,他长得像佟大为,很深的眼窝,会聚光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唇,笑起来有个很浅的酒窝。我突然觉得他像一个人,但是我记不起他究竟像谁?你们说他像谁呢?我通过认识的一个战友取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很是辗转。其实我并不熟悉他,我告诉你们他像我记忆深处的某个人的目的只是我想给自己一个认识他的理由!
直到今天,我仍这么认为,认识一个人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啊,只需给自己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那年的海训我们经历了三次台风的袭击,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怒吼,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恨不得把玻璃敲碎了,我真担心台风会将我卷走,夜不能寐,我错缩在单薄的被衾里。我突然想起我的母亲,她还好吗?她还在调制她的红色吗?或者已经病入膏育?我开始哭,这是我参军后第一次流泪,我在泪水中看到了这个虚假模糊的世界,看到我的母亲,我的父亲、高潮中脸扭曲变形的姚淑,对着我淡淡地笑的苏苏。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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