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首歌唱得多好,“常回家看看,常回家看看……”
——题记
每年春节,我们全家都会雷打不动地奔赴一个地方——谢村,看望爷爷奶奶。去年,当然也不例外。
我们开动小车,驶在去奶奶家的路上。车的速度慢慢减了下来,最后戛然而止。前面是一段狭长的山路,我们只好下了车,冒着严寒,徒步前行。
终于到了,奶奶一看到我们便一边心疼地抱怨这么冷的天会冻坏了孩子,一边开心地笑着领我们进屋,让我们坐在炕旁取暖。
门外屋檐下的冰棱,一条挨一条,如利剑般垂下,好长好长,足以刺破寒冷的严冬。我们围在炕边,一边看电视,一边拉家常,屋里的空气中充满了亲昵。
奶奶总是坐不住,不一会儿就偷偷地打开门,给我们做好吃的去了。她拉开门的那一刻,一向吱吱呀呀的门不曾响,她悄悄跨过门槛,轻轻地掩上门,一溜烟走了,仿佛不想打破这个热闹的氛围。她也知道,以往的几年,大家都要拉住她,坚决不同意让她一个人受累的。她更知道,大家上班上学也不轻闲,就想让我们休息休息。
好说歹说,妈妈和姑姑还是要一起去帮她做饭。不一会儿,一桌菜就Ok了。我们俩小孩迫不及待地“上阵”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拔腿就要往门外走。我们都百思不得其解。奶奶笑笑说:“给小的买饮料去。”奶奶知道我们姐弟俩的最爱,执意要去,爸爸和叔叔劝都无济于事。望着奶奶远去的背影,我叹道:哎,奶奶的风湿病又要……。
我们准备在奶奶家住一宿。傍晚,忙得像陀螺一样团团转的她,又摸到了眼镜,架在她那布满沧桑的鼻梁上,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被子。她弯着那早已驼背的腰,吃力地抖动着被子,每个被角都拿到眼前细细地理过。枕头抖了又抖,仿佛要让我们枕进她倾注的所有的爱;灰尘弹了又弹,仿佛要为我们弹走所有的疲劳;床单理了又理,仿佛要理净我们心中所有的不快……
第二天一早,我们要起程了。踏进车厢前,我暮然回首,一个苍老的身影矗立寒风中。在那一刹那,我懂得了:奶奶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一个又一个地放着爱的漂流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