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一个在时间长河里,渺小到可以被忽略的数字;十七年,一个可以把热血青年变成沧桑大叔的漫长岁月。
我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里遇到了她,我把青春献给了这所学校,我把热血撒向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我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我喜欢这里的晨钟暮霭,桃李芬芳。我见证了她的成长,从呱呱坠地到现在的亭亭玉立……
画坛鬼才黄永玉说:“世界长大了,我他妈也老了。”话糙理不糙呢,可不是嘛,学校一路蹒跚走来,如今已然是青春美少女了,我可不就真得老了吗。
学校的前身是华林新村居民小区配套建设的小学校,应由*接手,开办管理,但建成后诸多原因,一直闲置。校园里荒草疯长,垃圾遍地,一派荒僻破败的景象。置身与人比肩的荒草地,与恐怖片里的乱坟岗有的一拼。
1997年,香港回归的那一年,也是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离我们而去的那一年。我师范毕业,从拔掉校园里疯长的第一株荒草开始,一群怀揣着教育梦想的屌丝们开始了艰辛的逐梦之旅。
从最初的7个教学班,150多名学生开始,风雨飘摇中她顽强走来。经历过教育形势的急转直下,经历过学生锐减的痛苦,经历过家长信任的危机,经历过停滞不前的茫然,更经历过生死存亡的抉择。
脚步匆匆中她在长大,如今已有13个教学班,800多名学生,近百名教职员工。她的名气也由以前的一文不名到现在的威震四方。她先后两次获得“河南省优秀民办学校”荣誉称号,这在全市民办学校里是独一无二的。她连续多年被市教育局评为“优质生源基地”,源源不断地向重点高中输送着优质人才。今年在市教育局统计的高考成绩中,她培养的毕业生本科上线率以70%的优异成绩,成为全市100所初中的翘楚。
她却有着与她的名声极不相称的“简约”校园。要形容她,那怎是一个“小”字了得。不足十亩的校园,中间矗立着一幢“工”字形三层教学楼,“工”字右边的两短横,前排是初中6个教学班,后排是小学6个教学班。“工”字左边的两短横,前边是学生宿舍加老师办公室,后边是计算机房。为了高效利用学校有限的资源,前几年,又在“工”字的中间添了一笔,“工”字变成了威武的“王”字(不知是否寓意着“王者归来),里面分别隐藏着学前班、物理化学实验室和学生餐厅。
教室里面的空间更为狭小,每个教室都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八纵八横60多张桌子,排与排之间的空隙小到只容一人通过。一旦大家在座位上坐定,你想要再次离开座位,那是要“大动干戈”惊动四邻的。所以前排同学进出座位基本靠“翻”,是不走寻常路的。
“工”字的一边是幢白色的四层宿舍楼,一层是伙房加餐厅。不大的餐厅,每天都要接待400余名师生的就餐。
宿舍楼的后面有两个标准篮球场,虽然场地简陋,可孩子们总能在把枯燥的生活“活”出滋味来。每当课间,生龙活虎的灌篮高手们奔跑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用他们的青春活力对抗着学习的压力,释放着身体里奔突的荷尔蒙。
“工”字形教学楼的一圈是不规范的200米跑道,就是在这样简陋的跑道上,孩子们跑出了全市第一的中考体育成绩,跑圆了中考体育考场上监考老师们吃惊的大嘴,惊艳了监考老师们灰暗的双眼。
课间操,校园更是撒满了学生。就连小树之间的空隙,体育器材的四周都挤满了孩子,真是“虽席地不容间也”。
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初见的欣喜惊艳总要归于平淡,平淡才是事物的常态,在平淡之中的长相厮守才是真爱的表现。十七年的坚守,成就了我的教育梦想;十七年的坚守,我由最初的“小号”蹲成了如今学校里的“大V”;十七年的坚守,我由当年的追梦屌丝,跑成了学校里最年轻的“元老”。
我把青春献给了她,她安放了我无处安放的青春。我在她不足十亩的贫瘠土地上辛勤耕耘,她用桃李满园安抚了我受伤的心灵;我为她挥汗如雨,负重前行,她用孩子们张张绽开的笑脸奖励了我的勤勉。是我们创造了她,还是她成就了我们?这是个问题。
她还在健步如飞地向前疾驰,她的目标是百年名校。
她,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