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住在一座城里。我拨开了一扇窗,看到了我的城。
宽大的柏油路,不息的车流,我站立在马路*的黄线,抬头看看天上,我的太阳,正照着路旁金色的楼盘和藏在云里的青山。四顾后,我小心翼翼的掏出那张已有十六年厚度的银行卡,我闭上眼睛,穿梭在流光里。
上学时,总是渴望第一个冲出教室,一跑出校门就立即改为步行。最欢盛,莫过于路过校门口的一长排小吃摊。我们哼着不着调的歌,闻尽它所有的繁华,再止步于其中的某个。路旁好友,互相喂食,互相推嚷,再挥挥手:“晚安,明天见。”
闲暇时光,我会走进这家老店,它不大,没有高高的书架,不免费提供咖啡和热饮,只有一千余本写满笔记的藏书和一位爱笑的老绅士。但这些,就足以让我度过一个愉快的早晨或是下午了。我喜欢缓步于此,把手放在书架上,轻嗅着书香向前走,仿佛一只在酝酿着起飞的蝴蝶。在这里,我认识了一位追风筝的小男孩,听着他说出了“为你,千千万万遍”;遇见了大冰,他问我:“我有故事,你有酒吗?”;看见了海子,还爱上了他的“和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去了撒哈拉,拜访了三毛和她深爱的荷西……
做美梦的日子里,有条小巷,像极了戴望舒笔下的《雨巷》。我曾在这悠长里彷徨,在这寂寥中游荡,只是手中没有油纸伞,只是不那样的似一朵丁香。我曾小跑到这里等待,等待某个人的到来。和那个人一起坐在石登上,听风起,看那盛开在天边的晚霞。我知道,这里的每一片银杏叶都背负着各自的故事,都留有某人柔软的温柔。就连那最后的转身,都变得优雅……
一周的某个时段,我会搬出那辆略微陈旧的自行车,它可以带我去所有地方,城里,还有城外。去往的路上,会有风雨里的拼命挣扎,也会有一下子的掉落;会质疑,会滞留。可最后,我总会在爬起来时装饰好所有的痛处,因为我得赶路,我得和路旁那些带不走的风景微笑着分别。即使,泪水沸腾着我的双眼……
夜晚突然落下,街灯一盏盏苏醒。我取出银行卡,拍拍兜确认它安好,忽觉形影相吊,才匆匆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如酒醉霎醒。在那边,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所有的寒化为几丝涟漪。那里有母亲的轻唤,有父亲不厌其烦的提醒和满屋子的欢乐。果然,家门半掩,它在等我……
关掉灯,又回到了白昼,只是缺席了阳光。后来,在梦里,又遇见了你,我期许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