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俗称“过年”,是我国传统节日中最重要的节日。外婆家在兰溪,那里过年的活动与杭州大有不同,搞得我像个好奇宝宝,整天问“为什么”。
兰溪过年还有儿歌:“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这几句词儿,好像糊在嘴边,时不时就会念唱一段。妈妈忍不住抱怨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伴随着歌谣声,农家掸尘慢慢开始了。掸尘就是年终大扫除,一般人家逢单日掸尘,而且还要错开“七”“九”日。为什么呢?因为有“七是漆上漆,九是久上久”的说法,灰尘要漆上头,久上头,是不吉利的。外公外婆也会遵循这个,掸尘当天,要先做好准备,首先外公外婆分工合作,外婆会用旧报纸做几只纸帽子,戴头上防灰尘;外公会把扫把扎在长杆子上,做成一个超长的扫把,用来掸房顶、房梁上的灰尘呀,蜘蛛网呀。他们先从房子的上面开始掸,角角落落都不落下,不一会儿,汗珠就沁满额头,但掸下的灰尘也像汗珠纷纷撒在地面。经过几个小时的掸尘,终于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过年的气息立竿见影地显现出来了。
祭灶,正式拉开了春节的序幕。祭灶前,外婆小心翼翼地把灶王爷像贴在灶王龛*,然后把“东厨司命”贴正中间,表明灶神的地位,两边贴上“上天呈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对联,保佑全家老小平安,还要准备好蜡烛、纸钱、纸元宝、香、菜饭等。等黄昏入夜后,全家一起到灶房,点蜡烛,上香跪拜、烧纸钱、敬酒,外公外婆双手合一,一边跪拜一边还念叨:“灶王爷一年负责管理灶火,辛苦一年,今天送上天,上天后多多美言,好的说,不好的不说,来年保佑大家身体健康”。然后我们小辈们按长幼顺序,学外婆的样子虔诚地拜灶王爷,把灶王爷送上天。看着大家郑重其事的样子,只好把我的“为什么”咽进肚子里。
春节最重要的重头戏,当然是年夜饭。年夜饭也叫“团圆饭”、“全家饭”。这一天全家总动员,平时用电饭煲、煤气灶烧菜烧饭的,今天都要用土灶头。烧的柴火是有讲究的,要博得好兆头。要用芝麻杆点火,因为芝麻开花节节高;要烧“大柴”——大块的木头柴,那样火焰才旺,红红火火的。吃饭也有很多规矩,只是那一刻我的胃统治了我的身体,大脑根本记不住任何事情,所有的规矩也就成了浮云。
兰溪的过年习俗还有谢年、守岁、接新年、拜年等,总之规矩多,快乐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