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莫名觉得烦,正好又是我值日。
在皱着眉头花了十五分钟,乱擦一通黑板,终于擦干净后我又下楼去倒垃圾。一回来,就见到他正与小刚在用扫把“比武”。“唰……唰……唰……”才几下,我千辛万苦擦好的黑板就被他们弄成了一个大花脸。
我先是一惊,紧接着是怒气冲顶,冲了过去:“你们这是干什么?”与他打斗的小刚争辩道:“他先拿扫把打我的,那些扫把印全是他弄的!”一旁的刘家铭也点了点头。我瞪了还在操着武器的他一眼,他似乎想说点什么,却被我这一瞪打断了,只得悻悻地把黑板先擦干净了。
“你想干什么?”我责问他。
“你听我解释,这……”他刚开口。我便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听理由!”他见我如此无礼,“不听就不听,我还不想说呢!”他的眼神满是轻蔑。
“你……”我气急了,抄起扫把也要打他。他毫不示弱,也扬起了手中的扫把。
眼看战火就要蔓延,和我们一起值日的另一个同学跑到我身旁,小声说道:“ 吴老师来了!”我一摔扫把,收拾好书包,给了还在手持扫把的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走了——我可不想被老师逮住而回家被妈妈训斥!
事后的两天里,我们谁也不理谁,一看见对方就互相给对方白眼。一直是同路回家的我们,现在分道扬摝了。而且还经常挖空心思,甚至不惜以“栽赃陷害”的方式令对方受到老师的批评而取乐。
第三天下午,我帮另一个同学值日。扫完正准备回家,还没出校门,就被他一只手拦在了操场上。在相视又沉默了五分钟后,他先开口了:“那天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与同学打斗而弄脏你的黑板。其实……”
虽说事情已过了两天,但我还是余怒未消,我带着讽刺又带着一点自嘲的语气打断了他:“哦?是吗?我倒觉得你没做错,是我错了。我不该骂‘您’,再见!”我把“您”和“再见”俩词咬得特重,一甩头,便再也不理他便走了。我可以想象得出,他是怎样黯然地看着我越拉越长的背影,又是怎样默然地站在那里……
当天晚上,我又想起了那件事,在床上翻来滚去,总也睡不着: “今天也许该听他说完,或许他真的有苦衷……”我决定,明天与他好好谈谈。
第二天,刚想找他的我碰上了同我们一起值日的劳动委员。因为那天怕我责怪,直到今天他才告诉我那件事情的原委:小刚弄脏了黑板,便与刘家铭与李一言“串通一气”,想借我玩一手“借刀杀人”的好戏。正好刘家铭最近也与他有些小恩怨,刘家铭便爽快地答应了。于是刘家铭去放风,见我从楼下走上来时,便向小刚发出可以进攻的信号。故意引诱他在与小刚的打斗中弄脏黑板,然后再让小刚把“罪行”推在他身上。我知道后,只是淡淡一笑: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再去与小刚争个是非——又有什么意思呢?就这样想着,我就更加“轻装”地去找他了。
在那个课间,我在走廊找到了他,他也心有灵犀的找到了我。看到对方,彼此都相视一笑,这笑似乎有一种魔力,将我俩想说的话都融入其中。中午我们不约而同又走回一条道。我俩又像以前那样有说有笑,和好如初了。
忘了告诉你,他叫肖浩轩。其实,早在那天他想给我道歉时,我要是接受并与他重归于好那该多好,就不会多这么多烦恼。在生活中,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就该放下,何必非得与人争个是与非,抬头看未来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