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在那微微颤抖、丝丝凉凉的清风里,希望的馥郁、生机的芬芳,弥漫、洋溢。我在其中穿过,看到,一朵小小的花儿,浸在这浅浅的春中。——题记
那是一粒种子,裹挟在温润而又深厚的泥土里,静静地发芽,生根;那是一抹绿影,欲滴在晴朗而又明媚的天宇下,蓬勃地生长,青翠;那是一丝光芒,闪耀在迷离而又错杂的记忆中,久久地镌刻,铭记;那是生的欢呼,是生的舞蹈,是旋转天宇的无畏,是蓬勃的朝气,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是“欲与天公试比高”。
竹
在那葱茏的山水林间,春儿慢慢拂过,丝丝缕缕的生机便悄然萌动着。那竹,也跃动着冒出头来,笔直笔直地向上生长着。由那怯生生的点点嫩绿,到那碧色欲滴的亭亭净植,不断地成长着,最终化作那最高洁挺立的翠玉,坚忍而温厚。
但是,每一抹动人心魄的绿,都是自己那生死之刹的坚定,是自然严酷考验下的无畏,数以万计的汇聚起来的,笔直而不低头。当那顽固而沉闷的大石不声不响地压在他们身上时,退缩过,无助过。狂风呼啸,试图为其移动分毫,烈日当空,尽力为其打击消除。然而,这是他们自己的路,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磨难,自然要自己来扛,自己来搏!
山谷回荡着沉重而清脆的巨响,一株株向上的竹,挺立着,用自己柔韧的身躯硬生生地把磐石钻透。冷硬的石滚落,而竹却向着高升的旭日,用自己勃发的年轻的生命向上生长着,生长着。这是新生的力量,无知无畏,那股力量,涌动着,咆哮着。想要直冲云霄,意欲缔造自己生命的传奇。
在那茫茫沙漠之中,充斥着酷热的嚣叫,尘沙弥漫在天,洋洋洒洒。残存的一丝生机也被烈日恶狠狠地剥夺去,妄谈活力蓬勃。
而在这炙烤中,这寂寥惨淡之中为数不多的生命——仙人掌,却仍然绿意盎然,彰显着生命的本色。在这铺天盖地的沙海之间,它奋力扎根,将自己生命固定在一片无言的土地里,严酷、惨凄,而它却努力适应,将美丽的柔润叶子分化成尖利的丑陋的刺,将生命本应拥抱畅饮的甘露化成几滴生命的依靠,将原本应清淡柔美的外表,化成怪异不堪的畸形。
仙人掌啊,却还是生长的那么旺盛,身上浓绿的翠色,厚重的几近凝固。还是那么积极地向着太阳望,观那阳光折射出来的五色光斑,望着那在天宇滞留不前的空气,那是它自己的歌,自己的梦,苦却也丝丝甜意。
守着自己的梦,梦醒来是虚无还是真实?然而它就那么快乐地,如同一个孩子怀抱最心爱的玩具一般,天真地抱着自己的梦,笑着,唱着。日复一日,为这那个或虚无或真实的梦,一秒,一分,一天,一年,一世地坚守下去。
它不计时,对它而言。仰望,就是永恒。
花
我不是谁,我只是一株柔弱的,根本不引人注目的花。我没有竹的坚忍,我也没有仙人掌那般积极。我只是平凡的,和大多数春花一般,在春季吵吵闹闹地绽放,一忽儿就谢了。命中注定,不能像梅花那般超凡脱俗,傲然立寒风中。也不能,在百花中或娇或艳,引得人们频频驻足。我,普通,平凡,万物中似有似无。
但我也开花了。淡淡的,不艳丽,也并不那么芬芳。没有人看,没有赏。不过,我也不需要。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就开那么一次花,灿烂一个春天,我自己知道,我是一朵花。不太好不过也不坏。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春天的墙角下,有一朵六瓣的淡蓝色小花开过。
但我记得,我知道。那是属于我的记忆,那个角落,是我的天地,弥漫着,也埋藏着,我的欢乐与泪水,我的宝贵与美好。还有,我的生命最初也是最好时候的模样。
是的。我记得,这就够了。
那是,一段记忆中不忘的韵律,悠长而又清脆,宛如天籁,系着曾经的期盼、现在的奋斗和未来的向往,系着生命的种种美好。是的,那是不朽的旋律。是生命的赞歌。青春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