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朝阳,像打散的蛋黄,那橙红,映红了半边天,也撒在破旧的阁楼。阁楼前一制支话架上搭着画夹。一只纤细年轻的手,带着笔穿梭与话夹上空。天角颠簸的彩虹,宛如身旁的缕缕茶香,飘然,畅快而似摒弃的梦。
这市个年轻的画家,他曾断言:“要创造出人间最美妙的艺术!”这时自信的笑容溢满了他的心灵。突然,他皱皱眉,停下笔,似乎略有所想。
他重温了一下思绪:碧绿的湖边,绿草丛中现出一间木屋。木屋很别致。这是一幅很美的作品,轻盈,舒适。但却总觉得什么不对劲。“对,就这儿”他自言自语,目光落在那间小木屋上――小屋四面都是墙,没有门。
有四面厚墙组成的黑暗,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凝视那墙,不能俯瞰屋边的花香,回溯星光称起的灿烂的长天:看不到灵动的湖水与乡间音乐起飞的田野这就失去了所谓的生活。那墙筑成的长长的“隧道”,孤独与黑暗相互缠绕,害怕受伤害,而自闭,造成一去不返来苦难你如花的笑容。这就失去所谓的交往。一个人总处于黑暗而面对那厚墙似的坎坷,耽溺于受困的时光,却不敢翻展你原有的美丽,哪怕美丽的成功从此消失。从此且走且作,缅怀往事。这就失去了所谓的主观。
于是,画家撕掉里那张画。
接着,画夹上的白色又出现了点缀。画面上画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门。画家想:“门推开了,就可以享受到阳光倾注的炽热,淋浴月光痴献的温柔,在冬季的天空寻找落叶的影子,在仲秋看那飘曳的野菊花,去立足与厚厚的沃土,去顺摸柔柔的藤丝蔓儿;就可以在自己的旅程中叩问心灵,在终未泯灭的良知里,结一串串晶莹的果实,去解开那千千结,去把理智与欲望结合;就可以豁然开朗,看到阳光,一个更古至今的难题,转身之间,思想的骚动不安,在深处绽放出灿烂的光辉。”
“好!好!好!”画家失声叫着,连连点头。但很快,他又沉默了。永敞开的门好吗?过多的紫外线,无眠地赏日,忘我的游走于四季。这样会忘记了自我。太曝露的感情伤害在所难免,过多的乐观会变成麻木。画家的微笑僵住了。
画家撕下了第二张画。最后在洁白的画纸上,以淡黑色为背景,*画着一个很大的心形墙,墙内有一扇光亮的门,一个人推开门,望着门外的一支生长的花儿。然后在下面写下一行字:人生往往如此,有的人活的很黯淡,并不是他的生活没有春光,而是暗淡的影墙使自己不注意所有朝向春光的门外!
天空中,橙红打散了。迎来的是光亮的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