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铺的老夫妇 “烧饼咧,又香又脆呦…” 清晨,那一吟三叹的吆喝声将我从周公的梦境中带离,蓦然醒来揉一揉惺忪迷离的睡眼,披上的套带着带带,突突突的奔下楼拐进老巷里古朴的气息氤氲在空气里,迎面便是一家不大 的烧饼铺子。
铺子里一对老夫妇,老爷爷站在外面负责贴烧饼和卖烧饼,黑瘦,花白头发微微佝偻的背,脸上总有和蔼的笑容。里面是他的老伴系着碎花围裙,脸上绽开着明艳的笑容,手上握着明亮的钢刀,快而稳,案上搁着翠绿的葱花,白白的芝麻,金黄的油,各色的馅儿,井井有条。 我嗅着刚出炉的烧饼香,漫步到铺前:"老爷爷,来两块烧饼。”“好咧”爽朗的声音带着丹田气远近一样响。我接过他手里的烧饼,并仔细端详着他的手,粗糙且红,手瘦有劲,像一截枯树枝布满疤痕。手里的烧饼与别家不同,外焦里软,被炉火炼得两面焦黄星星点点落着好些芝麻粒,散发出麦子、芝麻混合的浓香,我狠狠的撕下一大块,慢慢咀嚼脆生生的焦,软乎乎的香,感到无比幸福,就像这芝麻,让人口腹生香,我口里吃着烧饼含糊不清的说:“大爷,您年纪不小了,每天还这么早出来摆摊儿啊!”“我这卖烧饼呐,一半是为了能吆喝几声,只要每日还吆喝通体舒畅,待在家里保准都发霉了。”老爷爷爽朗大笑说着又吆喝起来:“烧饼咧…又香又脆的烧饼呦!”” 吃完手里的烧饼,又好奇的看着老奶奶做烧饼,只见老奶奶双手似一对白鸟,上下翻飞,柔软的面团被一次又一次的拉长,抖开,在空中乱舞,像温顺的绵羊,任其揉捏,直至极具韧性,操起案板上的刀刷刷流利的将面切成大小厚度几乎一般的小面团,抛起翠绿的大葱只闪过几道刀光,盘里使落满了葱花,我不由得惊叹,她指下炉火纯青的刀功。将早已预备的馅,顺着面团的展平裹入其中,捻起刷子刷上一层金黄色的油,点缀上青绿的葱花又撒下大把大把的芝麻,毫不吝啬。我打趣道“老奶奶,少撒点,够多啦!”“诶,咱不能欺骗人家,料要足,宁可多不可少干咱这行的不就讲究个诚信二字吗,咱不图那些占别人便宜的来的钱”老奶奶笑了笑。 我不由的感叹老人家的淳朴,像这样讲诚信的生意人,少了。社会在进步,人的心灵品质却在退化,几同茹毛饮血的野人。他们的烧饼好吃,或许是其中饱含了一颗热情真诚淳朴的心吧!
后来听别人说,他的儿子原也是做烧饼的,却贪图蝇头小利大量使用化学剂造成多人食物中毒进了牢子,也砸了招牌。老夫妇为了还债便出来卖烧饼并力求烧饼质量份量,想来是为了赎儿子的罪吧。 又是一个黄昏,烧饼铺前依旧人满为患,忙碌的身影中多了一个年轻人,夕阳的余晖洒在老人的身上,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