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多年以后,当我们再次回首战争,看见那么多冰冷数字背后惊心动魄的事实,看见那些照片上如此苍凉悲壮的战后废墟,也不免徒生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痛与愤懑。和平竟是来得如此不易,所以我们回首战争。也许只有当我们了解战争的意义究竟是何,才会倍加珍惜当下的和平。
二十世纪上半叶,也许是人类历史上最动荡最血腥的年代了。短短数十年,人类就历经了两次惨绝人寰的世界大战,在那血与火交织的五十年里,无数人被夺去生命,无数家庭支离破碎、妻离子散,无数城市在侵略者的铁蹄下沦为废墟。即便是战后的幸存者,也时时会在寒冷孤寂的夜晚,梦回那“马蹄声碎,喇叭声咽”的悲壮的战场上去。
意大利政治哲学家尼可罗·马基雅维利说:“战争在你愿意时开始,却并不在你高兴时结束。”一场战争的开始,有时仅仅是因国家与国家,政治家与政治家间一场野心的游戏,抑或是一次权力的角逐,就使无数的人们为这场不计后果的闹剧付出无比惨重的代价。这难道就是发动战争的原因与目的吗?我们不禁这样问自己。如此看来,战争中一切的丑恶和罪行,难道只是因为政治、野心和权力的博弈?这样的思考往往使我们对战争的认知充满偏见与抗拒。一场战争的爆发的原因,其导火索是多样的,就像二战的开始,绝不仅仅是因为希特勒一个人的异想天开。
目睹战后的满目疮痍,我们开始反思战争,猛烈批判一切的非和平举动。但战争,虽血腥暴力,有时恰恰也是必要的。一七八九年起法国人民持续不断地革命运动,难道也是野心与冲动的产物吗?这是一场人民群众的自发战争,无数的人们拿起棍棒刀斧,以满腔的热血,昂扬的斗志加入战争的队伍中去。这样的战争,这样的流血与牺牲,难道也是出自政治家们的鼓吹吗?雨果借《悲惨世界》中的马吕斯表达了一种强烈的人道主义观念:“战争的性质只取决于它的目的。战争只有非正义的与正义的之分。在人类还没有进入大同世界的日子里,战争,至少是急速前进的未来反对原地踏步的过去的那种战争,也许是必要的。仅仅是在用以扼杀*、进步、理智、文明时战争才是耻辱,剑也才是凶器。”这样的战争,是为人类精神*的彻底解放和进步打破镣铐。奋起反抗的人民是伟大的,他们的精神指引了光明之路,他们正是未来理想社会所最需的力量。难道我们也要将冲动与野心的罪名安在人民这一伟大的整体上吗?
诚然,某些人为利益的驱动而发动战争;但有更多的人,为了反抗这些暴行而革命,而战斗,此二者不可相提并论也。战争是惨痛的,它使我们更加清醒地认识和平之可贵,但它也不是绝对残酷绝对可怕的,从另一个角度看,它也是人民要求解放的雄有力的呼吁,是反对一切暴力非*的鲜明的旗帜,是带领大众走向**的不可或缺的手段。这也许便是战争展现在人们面前的另一面。假若我们谈历史,观战争,只想着战争带来的流血和牺牲,又怎会看到流血牺牲的背后,那黑暗的世界里所展现出的人性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