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回响的,不再是水滴落地,鸟语花香,而是车辆轰鸣,机械轰响。
从前,清晨起床,薄雾中,透出来的是布谷的叽喳,麻雀的嬉笑,听,多美。
美得震憾,美得心动,或许,美的,还有来自亲情的爱意。
屋外的天空充斥着鸟鸣,屋内的空间充盈着爱意,柴米油盐酱醋茶,每一种都有灵魂,每一种都有声音,听,多美。
厨房是人间烟火的起始之地,外婆在其中劳作,我也是偏爱这里的,烧火看灶台是我最爱的事情,灶间的空间不是很大,外婆与我坐在里面,是刚好的,外婆将稻草豆杆与树枝木桩分开放,团一团草,啪嗒,点燃打火机,火焰,在上面跳跃。将草塞进灶堂,塞一把豆杆,火势猛大,带来的高温使豆荚张裂,避哩啪啦,像孩子的笑声,听,多美。
火,在烧;油,在跳。跳跃在锅上,也是噼哩啪拉,豆杆在下面响,油星在上面和,带水的蔬菜蹿进锅中,与油交战,嗤,打得火热,铁锅铲在大锅中翻转,菜叶渐渐疲软。油流经了蔬菜每一寸,赋予了它们新的生命力,盐,糖如雪花般撒落在锅中,与锅壁碰转,发出轻微的啪嗒声,锅铲哐铛一翻,雪白的颗粒消失不见,溶于油水中,为菜叶的新生命锦上添花。
火,依旧在烧,少了豆杆的急燥,木头树枝更趋于沉稳,火焰中的声音小了,少了,可锅上的声音仍毫不示弱,外婆的手仍有力地翻转着锅铲,香气从锅内飘出,在舞蹈,缠绕在鼻翼间,久久不散。
很大一声哐铛,锅铲紧贴锅壁,一铲,蔬菜识相乖七地没入盘中,我端上桌,咳嗒,瓷盘落在玻璃板面的八仙桌上,白色烟雾在堂屋房梁上缠绕,一盘菜,是多少生命的声音的整合,听,多美。
外婆烧的一盘菜,是用心的,心灵叩击出的声音,为菜增添了一种另样的味道,是爱的味道。
厨房的声音渐沉,屋外鸟鸣仍在,耳畔仍是水滴落地,鸟语菜香之声,晨雾弥散开去,桌上冒着热气,我,仿佛听到了心的声音。
柴米油盐桨醋茶,每一种都有灵魂,每一种都有声音,声音中更多的,是做菜人的爱意。
耳边轰鸣,我们是否忘记初心?听听心灵的声音,是爱,是人间烟火,听,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