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是那么陌生而又那么熟悉……
踏过一地金黄,我慢悠悠地走在那条失去白天那般充满生机的街道。空气湿润,毛毛的细雨比猫步还要轻,还要柔,跌进树叶汇成敲响路面的点点滴滴。泄漏了秘密,很湿,也很有诗意。
不觉间已过了一个路口,悠扬的笛声从耳边飘过,悲凉的声音让我不由得走上前去。就在那个角落,有一个吹笛子的老人,眼角的皱纹已是多得不能再多,一缕缕银丝在他的头上飞舞,怎么这般悲凉?
我很好奇,走近了进一步仔细打量着。只见他双目紧闭,仿佛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演奏的曲子中,全然不顾路人会不会看他,怎样看他。他的身前有一个破旧的搪瓷茶缸,里面全是硬币、零钱。褪了色的旧皮衣,浓密略长的胡须,沧桑在他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终于,一曲结束,他睁开与他年龄极其不相符的炯炯双眼,我一时间不知所措。
“小姑娘,天快黑了,怎么还在街上晃呢,快回家吧,别让父母担心。”
“哦。”不知为何,我感觉他更像是一位关心我的长者,在这令人略冷的雨天,让我感到了一丝丝温暖。
“老爷爷,没事的,我出来散散心,等会儿就回去。”
接着,我和他交谈了很多。我知道,他孤身一人在外飘荡多年,跟随他的笛子也已经泛黄。不知为何,我央求他再演奏一曲。那凄美的笛声再次响起,离乡的人啊,多么思念故乡?我忍住了眼中的温热,悄悄打开手机把这曲子录了下来。然后,用颤抖的手掏出自己的全部零钱,放进了那个茶缸,悄然离去。曲子依旧悠扬,可是里面夹杂的感情,却说不清。也许,这个老人会一直吹下去,而我这个偶然听到的人也不会知道他以后会怎样。或许直到他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还是会踏着有力的步伐在某个角落,嘴角绽开了笑靥,笛声依旧动听。
我没有惊动他,整理好思绪,任凭雨水打落在我的身上、肩上。偶然的一次相遇,又带给了我多少感悟。或许只是不期而遇吧,心中那份温暖已无处可藏……
听闻余生,我们还会相遇,再次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