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自记忆深处,酒和父亲就仿佛浑然一体,密不可分,酒是父亲的命根子。当我五岁时,便主动承担了为父亲买酒的“重任”。每逢黄昏时分,便抓着一叠零钱,顶着红扑扑的脸蛋儿,...
自记忆深处,酒和父亲就仿佛浑然一体,密不可分,酒是父亲的命根子。
当我五岁时,便主动承担了为父亲买酒的“重任”。每逢黄昏时分,便抓着一叠零钱,顶着红扑扑的脸蛋儿,穿过小巷,踩着坑坑洼洼的青石板,一蹦一跳地跑到小卖部为父亲买上一听易拉罐啤酒凯旋而归。
久而久之,连小卖部的老板娘都认识我了,每次还未等我说要买什么,她便早把那一听啤酒摆在桌上等我的到来了。
我最喜欢看父亲喝酒,也喜欢偷喝父亲的酒。每当父亲喝完,准备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我就会抢先一步,夺过父亲手中的易拉罐儿,闪身进了厨房,用舌头去舔余下的几滴酒,然后贼溜溜地顶着一张大红脸走出厨房。父亲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亲昵地揉了揉我的头,嗔怪道:“丫头,那酒你可碰不得,会醉的哟!”我冲他吐了吐舌头,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逗得他喜笑颜开。
那是一个秋日的午后,我似往常一样,偷偷舔净瓶中的酒,却品到了血的味道。一股疼痛感袭卷全身,我手忙脚乱地蹿到镜子前,发现我的嘴唇被锋利的易拉罐边缘豁出了一道很深的血口,鲜血“咕嘟咕嘟”往外冒。我这才想起来哭,尖利的哭声让父亲闻声赶来,瞅见我嘴上的伤,顿时青筋暴起,眼中血丝密布,抱着我就冲出家门。
从医院回来后,父亲一直阴着脸,我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努力在嘴角边扯出一个笑容,谁知道用力过猛,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被挣裂了。我呆住了,不是因为疼,而是我看到了父亲的泪大滴大滴涌了出来。
父亲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喝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