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这个词,于我,于任何十四五岁的少年,都是充满向往和憧憬的。依我的理解,青春就像春城四月的天气,虽有时会有细雨、阴霾,更多的却是给人温暖和力量的阳光。
天气好的时候,体育课一跑完步,我和同学们就气喘吁吁、很没形象地躺在领操台上。入眼的是两侧明丽的绿意,金色的阳光,以及树叶间隙露出的蓝天。我们会放声歌唱,共唱一首歌曲,唱到后来都忘词了,就相视一笑,大叫一声“青春是美好的”……
有时,我会为忘了一首旧时歌谣而惆怅,为画不出童年熟悉的卡通人物而失落。时间真是一个高明的小偷,慢腾腾却不留痕迹地偷走一些东西,并且迅速地“销赃”到另一个世界。
妈妈又整理出一袋子的漫画书和旧杂志,叫我到楼下废品摊去卖掉。我在其中看见了我的第一本书——《小红帽》。它封面已破旧,画面中“小红帽”缺一片衣角,两眼无辜地望着我。其实如果不是家里放不下,我是很想把这些小玩意都留下的。记得第一次妈妈让我把幼时最宠爱的娃娃芳芳丢掉时,我还偷偷哭了。妈妈说我幼稚,总也长不大似的,可我却以为,不管长到多大,总需要留下一些最初的、纯粹的东西。
今年4月1日,学校为我们举办14岁生日会,说是“告别童年、走进青春”,我却认为所谓“告别”其实早有预谋,从我们把脑中的童话丢掉换成数学公式时就开始了。彼时我坐在台下举着相机拍台上唱歌的同班男生,一张张年少的脸庞被灯光打得模糊,却都泛着光芒。他们处在变声期的歌喉,实在算不上动听,却引发了我们的共鸣。下一次再随心所欲地放声歌唱,将是何时?
我突然有些茫然,当童年播放至大结局,是不是下一次放声欢笑就会引来旁人侧目?是不是下一次就不能去游乐场举起气枪打气球,然后抱着奖品玩偶高呼全中?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看见其他孩子嬉戏就该嗟叹这是从前的我?
最后我还是自己得出了答案,不会的。青春会以另一种方式上演,以更加耀眼的光芒和明媚的笑容告诉整个世界,我来了!
所以,即便以后没有绒毛玩具、小人书,即便没有青涩面庞,我还是真心希望能欣赏这一路风景,不时折返画下路边一朵小花,在这青春的道路上意气风发。
【点评】
散文比较难驾驭,形散容易,神不散却不易。这篇文章立意集中鲜明,主线不断。从“14岁生日会”开始,文章越发进入佳境,一连四个问句,句句直抒胸臆,句句敲打人心。有质疑,说明有思考;有思考,说明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