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的一个早晨,我们邂逅在一泓清泉旁,从此结下了一段此生难忘的缘。
那时的她是多么恬静而美丽。乌黑的秀发一泄如注,发间点缀着金色的发饰,粉红的脸颊衬着粉白相间的衣裙,颈上还带着一个精巧的项圈。最迷人的是她眼角那颗绿色的泪痣。偶尔侍弄一下院中的花草。优雅、乖巧。一下子迷住了我。
我渴望去了解她。
于是,七岁的我走进了她的世界。
在她身边,我知道,她有一个如花般的名字——行知。她颈上的挂坠就是她名字的由来——陶行知先生的铜像。她一直贴心的保护着它,人们可以拥有她的一切,唯独不可污染这尊像——因为这是她的魂。
我在她身边安定下了。
她是一位严师。她教给我知识。懵懂的我就在她的臂弯下一步一步成长起来。从一二三四到加 减乘除,从“abcd”到散文小说。她倾尽所有培养我和我的伙伴。他用并不坚实的臂膀扛起了我们的半边天啊!
他是一位慈母。在课余时间,我们尽情在她身边玩耍。无数个暴风骤雨的午后,她的灯光给了我们心安的理由;多少个酷暑难耐的日子,她的绿色给了我们沉静的借口。我们在一天天成长,她也一天天老去。粉红的脸颊有了岁月的污垢,金色的发饰少了些灿烂的光辉。
于是后来,她变了。
八岁那年,她变了。原本乌黑的秀发染成了鲜艳的红和绿。粉色的短裙成了拖地的长裙,她还穿上了灰色的绒靴。唯独不变的还是眼角的泪痣,而且仿佛比以前又大了一些。
是她经常哭泣吗?
无论如何,这一切的一切都给愈发衰老的她注入了一剂兴奋剂。我们也很高兴看到她的变化,因为我们也希望她能陪伴我们,直到永远。
转眼间,六年了。
我们就要离开她,去独自面对未来的人生。
与六年前不同,如今的我们都有了自己的挚友。而我也有了她——澜。记得那天偶然提起分别,澜眼角泛起的泪花我至今记忆犹新。其实那时我心里也是酸楚异常,只是我不善表达罢了。
其实,离开亦不痛苦,因为她早已将未来的生存法则给予我们。只需我们用心去实践。痛苦的是,心中已有一片天地属于她,但将来却只能远远守望她,而再也无法走进她的心中了。
她就是我的母校——行知小学。
再见了,母校;再见了,朋友;再见了,那一幕幕刻骨铭心的悲欢离合;再见了,那逝去的一 片天地;再见了,眼角的泪痣。
人生若只如初见,也期待来生与你共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