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香魂之泪血凝脂 - 作文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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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香魂之泪血凝脂

来源: 作文大全2022-04-14 10:19:35
导读:轻纱帐里窗外,是一方静谧的夜空。亦是一方无边的天际。抬首凝望,每夜天边的那一抹最美的星光,是哪一位深闺女子凄婉的惆怅?今夜无梦,窗外惟有雨点滴滴答答敲打梧桐的痕...

轻纱帐里

窗外,是一方静谧的夜空。

亦是一方无边的天际。

抬首凝望,每夜天边的那一抹最美的星光,是哪一位深闺女子凄婉的惆怅?今夜无梦,窗外惟有雨点滴滴答答敲打梧桐的痕迹。

梧桐幽寂……

明眸在细雨的黑漆中黯然;指尖亦渐渐停止雨打寂红的节奏。

鸢色垂下眼睑,静静地,低头凝视着眼前那朱红的窗框。

若是有可能,我宁愿舍弃这朱红!

雨点淅淅沥沥地敲响片片瓦楞,何时才能敲到属于我的那一片?光影东头,空汗漫,姮娥不嫁谁留?

纤纤玉指轻轻滑过窗沿,那深深的朱红便映染她的指尖。一缕缕淡淡的殷红却不似心头那一涌涌的希冀。一切,终将消逝!

窗外,冷风静静地吹着。

想这风儿,是多么幸福!来去自如,亦不必受任何事物的束缚,只消发出些声响,便会有人能听得它的存在。转念一想,可我呢?

我正如秋天的枫红,只绚烂一季;冬季悄然,终将归依……

鸢色望了望四周,屋阁皆是亮堂堂的,然而这亮堂给人的,却是无尽的肃穆,竟使人不敢大声喘气,生怕惊扰了这如天般浩瀚的宁静。尽管此处的摆设皆是上等,然而这明艳的色彩在鸢色看来,亦不过如此。

鸢色忽然觉得自己心口极闷,便心想着出门走走。

精丽华美的瓷画,冷艳幽雅,处处与人一种肃穆,这,是一间用以安寝的屋阁吗?

移步,精致的牡丹花纹巧妙地雕刻于紫檀木门,将头微微靠近,浓郁的檀香扑面而来。

望了一眼朱红漆门,当玉指触及朱漆的一刹那,她却放下了。苦笑,若此门如此易开,自己亦不必久困于此了。再且,那朱窗又何尝不是如此?美景虽胜,心不向之;指与窗相触之霎,总有股莫名冲力相抗。算了,一切,也许早已注定。

眸子上扬,难道自己将永远困于瓦楞之中?

不!绝不能!即使仅有一线生机,也应尝试!定了决心,鸢色觉得自己恍若轻松许多。

这扇门,为何仍打不开呢?

“小姐,别挣扎了!这门,您是打不开的。”只听得门外从未听得的声音;从前,这里总是无人问津,因而寂静一片。鸢色欲再询问,却再无声响。

这是谁?

这儿究竟是何处?

窗沿瓦楞,四角天地,这便是我今后的人生?

苦笑。

鸢色使力地挣脱,可门外似是有一把锁似的,任凭如何费尽心思,也弄不开。

鸢色试了好几次,却总无可奈何。

命运,难道,便该是如此?

四下,是一片明黄,然而仿佛只有那不谙世事的烛火才会显得如此孤清。

清冷的烛光下,黑暗中透着凄凉的寒意。

也罢!

鸢色倒吸了一口气,指尖离开了那窗沿的冰冷,拖着缓缓的步伐走进轻纱幔帐。

似看出了鸢色的怀疑,鹭颜向鸢色挥了挥手,将她的莫名的思绪从百里外拉了回来,“‘百里风’交接啊,你忘啦?!”

鸢色猛地想了起来,前几夜夫人是找过自己,希望自己能代姐姐管理‘百里风’,明明当时只是图个好玩儿,奇怪,自己怎么当初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呢?要知道,自己还只是初生牛犊,什么都没学过,脑袋里只想着玩儿,怎么能胜任这个职务呢?还不把‘百里风’闹翻啦?!

鸢色停止了思索,满脸坏笑地向眼前的姐姐撒起了娇,“姐~~我不去可以吗?”

“不行!这是你答应夫人的事,不可以反悔。”姐姐坚决地回答,这是鸢色第一次觉得姐姐如此果断。

但鸢色仍紧紧握住姐姐的手撒娇地晃来晃去。

几回合后,鹭颜无奈地拽开鸢色的手,“妹妹,母亲说过,做人不可言而无信,如今母亲卧床,我们应体谅她,不使她担心。对吗?”

月朦胧。

紫色珠帘下,是一张高贵雅致的雕花牙床,粉色的帘栊似轻纱般柔软地罩于其上。

眼前,是一架并蒂雕花古铜镜,明黄的镜里,一袭白衣束体,这洁白的净却与这满眼的华极不相宜。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瑶台玉梳轻撷起,青丝如黛雪凝脂。柳眉微漾娇唇抿,明眸轻扬梨窝隐。一袭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精细地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柳腰,用一条紫色并镶翡翠织锦腰带裹束。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双眸似水,带着淡淡的冰冷,仿佛看透一切。

镜中的少女,变得连鸢色自己也不熟悉了;这还是那个活泼俏皮的楚鸢色吗?怎么愈来愈像足不出户,终日愁容满面的深闺怨妇?与其说是怨妇,毋宁说是一架被不知名的主人,不知名的屋阁紧紧羁绊的傀儡。她一点儿也不喜欢眼前的自己。

明黄的烛火暖暖地照亮了整间屋阁,然而鸢色的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不知事后发展,亦不知命运多舛,少女的愁思满满溢在了她的心里。

手指轻轻划过两缕垂下的发丝……

“公子。”忽听得门外侍女的声音,“您回来啦?”

公子?

哪儿来的什么公子?

鸢色有些诧异。来到这里,从未听的门外有任何人的声响,直到适才的侍女的妙音出现。有的只是无尽的凄索与惆怅。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只听得门外一声清脆而柔和的男子的声音:“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鸢色慌忙起身,她似辨的这脚步声正缓缓向她逼近……

“呀吱”一声,崭新却又在她看来并不崭新的的门被缓缓地打开了。

鸢色的心口一提,究竟是何人?掌心不觉冒出细汗,被褥也被她揉得极皱。

门外的树叶被风戏谑着,发出阵阵飘落的声音。

只见得朱红的门外,衣袂飘飘,一双白色的细锦织云玉靴轻踏了进来,腰间似摇晃着……

淡扫蛾眉

不要!

鸢色猛地惊醒。点点细汗不停从额上淌出。

鸢色定了定神,轻压着扑通的胸口,环顾四周,浅笑着。

她深呼了一口气。

映入眼帘的,并非是紫色的珠帘,亦非那双白靴,窗沿也非朱红,取而代之的是零星的细帘,窗沿破旧的深红;随意打制的桌木,毫无图案雕刻,白色的茶盏静静置于其上。

床头简简单单的刻有几朵无名小花,米黄的帐子沉沉的垂在床边。

尽管如此,鸢色仍是庆幸,庆幸自己并未丧失*,丧失快乐,丧失自己……

幸而,只是个梦!再也不要有这样的梦了!再也不要身处这样的“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