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键 词: 什么 学会 我们 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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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不能像以往那样,每晚一杯水,一段音乐,坐在电脑旁,心无旁骛,等时光静静地流逝。????心情总有些沉重,思绪也总在飘忽。????有关汶川,有关地震。????从成都过来的同学说,那边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地震的感觉,再有余震时谁也不会像当初那样拼命地往出跑了,而是坐在那里平静地说,又晃了,又晃了。????我也经历了几次很强烈的震动。青川那次6。4级的余震,我正在办公室。由于是个星期天,整幢办公楼里没有几个人,而我在的三层更是空无一人。地震来时,只觉得身下的椅子猛烈地晃动几下。打开门,寂静幽深的走廊了无人迹。那一刻,我感到了恐惧。这恐惧不是来自地震,而是缘于那种空虚死寂的气氛。????曾经一度有传言震中要转移到西安来,加上那段时间余震不断,于是人心惶惶。惶恐之余,人们能做到的就是在无奈中等待地震的到来。于是有家不归,露宿街头。一时间帐篷成了紧缺商品,城里买不到,就在网上购,家家必备,快递公司为此忙得不亦乐乎。????在昏黄的路灯下,在幽暗的操场上,看行色匆匆携被褥准备露宿的人群,嘈杂而忙乱,犹如暴风雨前惊慌失措的蚂蚁,那么渺小无助。????生命,如此弱小,宛若尘沙,被风轻轻一吹,就没有了踪影。????地震,瞬间的毁灭。多少人因此失去生命,又有多少人因此荡洗灵魂。生命的脆弱,让我们突然懂得了如何珍惜如何去爱。????那位被人叫做小陈的大夫一周前从北川回来了。回来后同科室的医生护士都觉得他沉默了许多。同事们都想从他那里得到灾区的有关信息,他说:一个字——惨!还有——好好活着!他不愿讲太多的话,只是说那里比外人想象的要惨得多,我们从电视上看到的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多是好的一面。事实上,还有很多灾民无处安置,许多尸体来不及掩埋,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腐尸的恶臭味。救援工作艰难万分,面对转眼间变成废墟的家园和骤然消失的亲人,很多伤员拒绝接受医治。尤其是老人,他们会在护士转身的瞬间拔下自己手上的输液针管,等护士发现后,他们会说,不要救我了,去救别人吧。而余震一直不断,余震一来,护士们就要拼命地抱着氧气瓶,以免氧气瓶被震倒。陈说他回来几天了,还是感觉脚下的地在晃动,吸进的气仍是那种恶臭,他无法将自己调整过来。????陈是我们学校邻近一家医院的骨科医生,一个5岁男孩的父亲。去北川灾区之前,他正在和妻子闹离婚,赌了气到灾区做救援工作。或许因为自己是一位父亲,讲起灾区的那些孩子,陈就会哽咽。那些可怜的孩子,他们也许还根本想不明白,世界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面目全非如此狰狞可怕。他们不分昼夜地守候在废墟上,坐在那里发呆,不哭不闹也不和任何人说话。救援人员无法将他们召集到安置帐篷里。该吃饭的时候,工作人员会把他们抱回帐篷,他们也会乖乖地吃饭,仍不说一句话。吃完了饭,他们又会悄悄地回到废墟上坐着。陈说,再也不要对孩子们说什么“坚强”,与其说要他们坚强,不如抱着他们一起好好地痛哭一场……????也许,我们无法真正去感受陈的感受。毕竟,在这种惨痛的经历中,一切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对不断前来探问灾区情况的同事说:我不想说什么了,我只想告诉大家,我不再离婚了,我要好好爱我的妻子,好好爱我的孩子,还有尽自己的能力医治我的每一个病人。????陈最后的几句话会让我们每个人惊醒吧:好好活着,好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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