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将近中秋的一天,一个食客忽然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大声嚷嚷:“咱们这儿出举人啦!大伙快去看看好像是孔乙己。”
什么?这个巴掌大的地方,还能出举人?还是那个被打断腿的家伙?
我用眼角怯怯的看了掌柜一眼,他望着向这边走来的报喜员,铜锣队,脸上挂着笑意,满脸横肉焕发出红光。
“你这个蠢货,站着干啥?像个木头一样,听不到吗?还不知道去讨钱?快去举人家里。”掌柜向我吼道,我一个箭步冲出店外。
“讨多点!”掌柜冲着我的身影大叫道。
我举起手,摆了摆,示意我听到了。
“孔乙己,孔乙己在哪?”报喜员问掌柜。
“回大人,孔乙己就在最前面的茅屋里吃茴香豆呢!真的是孔乙己中了吗?”掌柜弯着腰毕恭毕敬地说道。
报喜员没有回答,转头就走,掌柜自言自语道:“那就是钱可是有着落了耶。”
“恭喜孔老爷,贺喜孔老爷。孔老爷高中举人。报喜员踏进茅房,只见一个形容枯槁,如骷髅般的没腿了的人躺在没被子的硬木床板上。
“呃……是孔老爷吗?”报喜员弯着腰侧着身子问道。
孔乙己看着眼前对他点头哈腰的人,在艰难地抬头看看满屋子的人,干裂的嘴唇轻启道。
“来啦!”住在隔壁的张三出了名的吝啬,如今却左手提着酒,右手捧着一盘满满的茴香豆,急忙走到床边,说:“孔老爷,小小心意,请笑纳,小的敬你一杯。”
孔乙己被众人扶了起来。
刚吃下两颗茴香豆,门口就传来丁举人的声音,“孔老哥,小弟来晚了!”抬头一看,看见丁举人走了进来,身后几个侍从挑着礼物。
众人看着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的丁举人,窃窃私语道:“听说孔老爷的腿可是丁举人差人打折的呢。”
丁举人听到后,脸色微微变了变,说:“孔大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前我对你多有不敬,请原谅,小弟特意带来几百两银子和几套丝绸衣服来,希望你不顾前嫌收下吧。”
“都过去了。”孔乙己不屑地摆摆手。
孔乙己拿出银子对我说“小伙计,来,欠你的,还你。”
“谢谢老爷!”我听到孔乙己叫我,立马迎上去,拜了拜。
我接过银子,便听到有人说:“孔老爷真大方啊,看,一脸的福相,好日子在后头呢!”
“哈哈……”孔乙己听到爽朗地笑了起来,红光满面。
“老爷,先签个名吧,小的还要去报喜呢!”报喜员说。
孔乙己随即大笔一挥,签下自己大名。
报喜员一揪,眼睛都绿了,颤抖着手将喜帖眼睛一看,大惊道:“遭了,错了错了。中举的不是你,是‘孔一己’。”
“什么?”丁举人第一个反应过来,抢过喜帖,目如铜铃:“你这癞蛤蟆,还我银子。”
看到这状况,我悄悄地退了下去,走到门口,抓紧银子,跑回店里。
“我的酒,我家里唯一的茴香豆,疯子,坏给我。”张三揪着孔乙己的衣领。
“别,别……”孔乙己一脸苍白,无力地摆摆手,一头扎倒在地。”
张三气愤的咒骂着,抢了一锭银子逃离人群。
丁举人见状,对身后的侍从说:“快去抢回银子。”自己一把夺过银子和衣服,一把捉过贺礼,扭头就走。
众人也纷纷散去,留下孔乙己可怜的趴在地上。